在一边看着的凌风有幸成为场中为数不多的,没受伤的人员之一。
面前的这个大家伙是个蛊,这个事实凌风自己都接受不了。相比较真相,她宁愿这条大蛟是个有血有rou的活物,它会受伤,会流血,会因受伤而恼怒。
现在的蛟龙蛊虽然也会愤怒,可想要杀死作为蛊的它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等,这条蛟有问题。
众所周知,蛊分为很多种,最有名的莫过于金蚕蛊,也就是给凌风留下童年Yin影的那个小东西。
蛊的种类不同,各家炼蛊的方法也不同,最后炼出的蛊也不相同。有的蛊师炼蛊,为的是提取有毒的汁ye跟菌,还有的蛊师炼蛊,炼出来的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东西。
这条可以自由行动的大蛟很明显是后者,凌风对蛊毒这类的东西不太了解,可她也知道,炼蛇蛊跟炼蛟蛊完全是两码事,拿炼蛇的法子炼蛟是行不通的。
以金蚕蛊为例,这种蛊爱干净,长期居住在家中,在房屋内游走。它们以人为食,平时靠吸蛊师的血为生,这也注定了它没办法离开蛊师太久。
金蚕蛊也算的上是一种高级蛊类,它可以会化成一个一岁左右的穿着红肚兜的小孩在屋里乱跑。它也拥有些许智慧,但行事更偏向于本能,时刻有反噬蛊师的可能。
但面前这是什么?蛟龙啊!哪个蛊师傻的没事做,给它留下智慧等着它反噬自己呢?再说了,这天底下真的有炼蛟龙蛊的秘法?
凌风觉得自己的思维陷入了误区,却怎么都转不出来。直觉告诉她这条蛟有问题,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首先,有蛊的地方就应该有蛊师,可是军队过来的时候清空了整个村子的居民,把方圆三公里都清理干净。
其次,这条蛟龙对朗晴的血有反应,这点可以归为本能。但它的进攻似乎有章法可寻,它的进攻已经不局限于用尾巴跟身体,更是用到了蟒蛇类不常用的利齿跟独角。
凌风不知道它的进攻来自本能还是智慧,她只知道朗晴现在很不好受。
那九根定龙针朗晴只看见三根,一根在头上,两根在脖子上。这三根定龙针给了朗晴喘息的机会,招魂幡每次砸在伤口时,陷在rou里多年的定龙针都会让蛟龙吃痛。但引来的则是大蛟更为猛烈的进攻。
蛟龙带起的碎石划伤了朗晴裸露在外的肌肤,她的脸颊跟手上裂开了细细的伤口,新鲜血ye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大蛟吐了吐信子,尝到了让它痴迷的味道,它像是沉迷于毒品的瘾君子,尾巴甩动的幅度更大,动作也更加癫狂。
之前被蛟龙甩尾蹭到的萧涌好不容易才挪到凌风的身侧。他的脸上,手臂上全是被石块擦伤的痕迹,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有心情问凌风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
“凌大仙,这只蛊跟我二伯身体里面的那只一样吗?那只在二伯身体里好多年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这哪能一样,他身上的那只是——”
是鬼蛊。
萧皓身体里的那只鬼蛊不需要蛊师Cao控,行事没有规律可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医治。它跟普通的蛊不一样,它身上还带着鬼的些许特质。怕光,怕驱鬼的符文,但驱鬼的符却灭不掉它。
凌风突然想起来,一开始离那口井最近的人里有萧皓,现在局势突然乱了起来,他也不见了踪迹。
“哥?二哥你怎么了?”
洁白的房间,空气里蔓延着消毒水的味道,这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熟悉。窒息般的感觉再次袭来,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想要他死。
萧越眼睁睁地看着他护下的二哥用手掐住了自己脖子,缺氧让萧皓的脸颊跟脖子变成紫红。萧越用手想掰开萧皓自虐的双手,却发现这个只会在家下棋看书的萧家老二力气大的怕人。
视线变得模糊,守在病床边的妻女容颜也变得模糊了起来。萧皓伸出手想抚摸妻子的脸叫她不要担心,但却无能为力。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萧皓张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凌风看了看天色。
冬天的白天始终短了些,她跟朗晴中午来的村子,如今在不知不觉之中,这天已经暗了下来。
“呕”
萧皓跪在菜地里,十指紧紧扣住土地,指缝被泥土塞满。
多少年了。自从萧诗沁长大,他被萧家认了回去,他有多少年没体会到这种窘迫感了。就算第一次发病,他也是躺在干净的特护病房里安静的等死。
“呕……”
萧皓跪在地上,把额头埋进土里。全世界都是模糊的图案,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让自己解脱。
“哥——”
一道黑影从萧皓的口中窜出,这道黑影的颜色跟黑夜相近,它的速度极快,只是一瞬便冲到大蛟的身边。
它钻进了蛟龙的脑袋里。
“卧槽!”就算是一心想死的凌风也没忍住爆了粗口。“这特么的,合体了?”
原先她一直不知道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