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京城,她便想到了和裴元瑾说的话,她远在西门关不能及时知道靳薛帆和朝廷上的动向,所以需要一个人在那里给自己消息,她跟裴元瑾说过要时刻让自己知道京城那边的动向,但是已经这么久了,裴元瑾那边没有送来一封信,早些日子来的信也是说了一些关于沈轻别的事,再没有回信了。
太久没有回信了,而且好不容易回的几次信都只是在说沈轻别,没提到一点关于靳薛帆和朝廷上的事,现在更是断了来信,难道是京城那边出了事?
裴元瑾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会暴露出身份或是会对自己有一点点危险的事她都不会尝试,一下都不会尝试。
傅柏当晚便开始指挥着,篝火烧的很旺,一大群士兵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围成集合不集合的圆圈,中间都起了一堆后悔,酒rou摆在手边,人人手里抱着酒坛,大口吃rou,大声喧哗,还有些人便藏在暗处扎稻草人摆在暗地里,让人看不清对方的样子,然后藏在帐子里的士兵便开始大声的唱着歌,大声的吵闹,热热闹闹的样子,真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令人喜悦的事,让大梁的探子看了后便以为是敌方的援军已到,对方在给这些士兵接风洗尘,大吃特吃。
靳语尘也一道坐在一个据点中,傅柏也在,二人给每个人到了一碗酒,靳语尘首当其中一饮而尽,对着众将士说道:“本王定会将大家都安安全全的带回去!这场仗咱们安庆必胜!”
傅柏知道靳语尘是要鼓动士气,但将士们大都拘束忌惮对方的身份,便主动举杯对着靳语尘说道:“既然王爷都说了,那就要说话算话,带大伙回家,做不到的话王爷你就不算真男人!”
这话说的,靳语尘觉得没一点说服力,但好歹傅柏意识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颔首道:“本王说到做到,傅将军等着瞧。”
众人看靳语尘没有一点架子,便也举起碗说道:“俺们来参军也就图朝廷给的那点粮食和银子,听王爷这么一说,俺们真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怎么都得给安庆打个大胜仗回来,你说是不是啊,兄弟们?”
话一说出口周围就起哄:“是啊,咱们不能给王爷丢脸,也不能让大梁的人看扁,非得叫对方自己咱们安庆的实力!”
靳语尘看着气势被点上来,立马趁热打铁道:“众将士们放心,论军功行赏是本王提出来的律令,本王答应大家定不会食言,在战场上杀敌最多的,本王给他一个将军来当!行不行?”
“行!大伙就给王爷卖命了,今后大伙的命都在王爷手上,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跟着王爷喝酒吃rou!”
靳语尘大声重复一遍:“加官进爵,大富大贵!”有些上头,估计是喝多了,这酒太烈。
“加官晋爵,大富大贵!”大伙喊。
正值这兴奋的时候,有人来到他们这边,看靳语尘有些恍惚的醉意,便走到傅柏那边,弯腰低声说了一句:“镇安王妃来了,还带着二万护城兵!”
第76章 狼烟(六)
算一下日子已经半个月没见到靳语尘了,自上一次在寺庙和裴元瑾不欢而散,沈轻别便想了很多,离开王府那天她心里没有想过要和靳语尘老死不相往来,而是对她是女人的事很是气愤,同时也无法原谅她对自己的欺骗。
本以为不去想就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真正做到忘了这个人,可听到裴元瑾说靳语尘去了西门关,还想和自己后心里竟然会觉得不舍,更多的还是怨恨。
这就要和自己和离吗?以前的种种都不作数了吗?沈轻别心里越想竟越觉得生气,完全忘了是自己一意孤行偏执的不行,她怪靳语尘居然那么轻易的就放开自己了,又想着靳语尘去了西门关后打算和自己再也不见的事,立马就跟父亲要来了两万护城兵,带了父亲的几个亲信便出发了,她没想那么多,就觉得靳语尘要是真的因为这个和自己分开的话……
她不答应。
但女人和女人,她是真的没有见识过,记得以前读过的话本子里有讲到过,但是她那时候觉得看那样的书实在有辱斯文,便再也不会看那些街市小摊上卖的读物了,久而久之她看过的话本子上的内容便全部没了印象。
所以当她看见靳语尘后,看见对方醉酒的样子,还下意识的和人保持距离,连坐的地方都故意靠傅柏很近,明显是怕自己喝多了后会暴露出什么,傅柏为人正直通情达理,一定会帮她解围,然后送她回帐子,她也定然会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让下人靠近伺候,做什么事都只能自己亲力亲为。
沈轻别硬是看着心疼,靳语尘也跟她说过,她身不由己,她没办法,因为不想死。她想她可能说了一些让靳语尘很难过的话,她知道靳语尘城府深,心思缜密,可是这样的靳语尘也有不敢让人触碰的地方,她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得到的却是自己的厌恶和不解,她错了,她居然会因为靳语尘是女人,就嫌弃她。
明明她所有的痛苦来源,都是因为自己是女人的缘故,她没做错任何事,却不得不被人逼着去做自己最不愿的事,被人逼着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就连自己也要在她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