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庭不会武功,只能大呼刺客,上前拉了向晏要逃。
向晏中了一剑,似乎清醒过来,盘算着此刻正是与时庭双双赴死,离开梦境的大好时机。于是心一横,双手反握,将胸口的剑抽出,要送时庭一程。
可惜他太低估梦境的真实。剑一拔出,血溅满了时庭的后背。他头一晕,栽倒在地。
“殿下殿下,向公子终于醒了!”
向晏眼皮动了动,迷糊中听见丫头这话,心里暗道不妙。他不敢睁眼,先摸了摸脸,干干净净,果然是彻底暴露。这下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怎么一见我来就把头转进去。”时庭来了。
“殿下早啊。”向晏缓缓翻过身,见时庭立在床头。丫头端了杯水来喂他,他失血过多,正是口渴,于是边喝边听时庭训道:
“你替我挡剑,我不甚感激,但你猛拔剑出来是什么意思,要我为你的死悔恨吗?”
向晏盯着眼前杯子,有点不好意思再喝王府的水了。他故作孱弱道:“这不是看殿下与我手无寸铁,就想是不是能用那剑应付一下……”
“你逗我呢。”时庭给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便把水撤了。时庭坐在床头,审问道:“说吧,为何要扮人偶混进我府上?”
向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答道:“前些日子宫中烟火大会,我那批人偶不是出事了嘛?虽说查明了是他人施的符咒,可还是有损声誉。这生意做不下去,我只好去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后来怀疑到行会,就跟着人偶到了王府。”
“行会栽赃嫁祸之举确实卑鄙。”时庭道。
“此事就是韦会长看我不顺眼,与行会其他人并无关系。”向晏记得从前不曾闹出此事,因而格外谨慎,生怕时庭贸贸然将行会一锅端了。
不过时庭并非等闲之辈,也不听他一面之辞,说:“这只是你的推测。此事既然发生在我府上,我自会派人彻查,到时候将真相公之于众,也算还你个人情。”
“谢殿下……咳……”向晏一起身,似乎又动到胸上的伤,渗出血来。丫头连忙扶他又躺下。
时庭道:“太医交待了得静养。你这几日都下不了床,我差人同向喻说一声,过几天再接你走。”
“什么?”向晏险些忘了又要起身。
“怎么,担心此事让天子知道?”
“我只怕叨扰了殿下。”向晏轻轻摇头,极力掩盖欣悦之色。
“你不担心,我还担心。”时庭道,“你是天子跟前的红人,哪个王爷敢与你走得近。此事不可与他人说起。”
向晏点了头,乖乖让丫头掖好被角,美滋滋望着时庭。折腾了一圈,终于将一切拉回正轨。此时他下定决心,再也不Cao之过急,哪怕多在梦中待一阵再走也没关系。
时庭见他无端端乐呵,也微微回以一笑。他俯下身小声问道:“还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向公子。”
“殿下请说。”
“你那时候为什么会有感觉啊?”
向晏顿觉胸口一热,伤口又裂开了。
第093章 守护 你若是鬼,你这身衣服我也穿不了
“隗方贼寇常年犯我赤栏边境,朕想有木甲震慑隗方,驻守边城。”
今早向晏进了宫。他跪在殿前,仰望云聿,心底虽已知晓真相,可依旧为之动容。大概是云聿心中志向不假,只不过不是针对隗方,也不是为了赤栏罢了。
向晏问:“君上为何如此信任偃术?”云聿道:“朕不是信任偃术,是信任晏卿。”
向晏怅然一笑,心想:你自然信任,我就是你的化身。亏得当年自己还傻傻被这话收买了。
“君上过誉了。君上倘若习偃术,或许好过臣百倍。”
云聿摇头道:“你不会知道一个人若无天赋有多可怕。”
几下叩窗声中断了向晏的思绪。他一推开窗就见到一张怨灵面。他噌地站起,不小心伤口一抽,又捂着胸。
“你怎么了?”
向晏心想明知故问,答道:“前两天挨了一剑。”他说完窗子一合,时庭大摇大摆进了屋。
时庭道:“我说不见你在庭院,原来是禁不得风吹。可又拉人投湖,才被教训了?”
向晏一听投湖之事,一脸怍色,忙道:“那日全怪我,一定是什么脏东西附身,叫我魔怔了。要不我给你做个人偶赔罪?”
“谁要你的人偶……”
向晏心里嘀咕:明明收了我一屋子人偶,嘴上还说不要。
时庭又道:“前来找你的鬼,个个能得人偶。你用这来抵消,未免敷衍。”向晏问:“那你说要怎样,我都依你。”
时庭说:“下次你我起冲突,你听我的。”向晏知道时庭从未伤害过自己,想答应也无妨,便说一言为定。
“在画什么呢?”时庭负手弯腰盯着桌上图纸。向晏捻起一张道:“君上让我设计机甲,驻守边境。”
虽说向晏对当年的机甲设计烂熟于胸,但依旧将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