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辛苦辛苦,回家给你按摩肩膀。”
“少献殷勤,什么事儿啊?”
“咳咳……”梁舍送了一大口水下肚,嘴巴干净了,说话也清楚,“是这样的,哥说把早上那件事连续报道五天,可行吗?”
赵晴晴翻了翻自己的稿子,“可行啊,能写的东西很多,我本来想极度简化。拆成五天的话,那就每个观点细说。”
“啧,不愧是我老婆,下决策总是快准狠。”
“哼,臭屁,“赵晴晴撑着下巴笑着,“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挂了啊?”
“等等等等!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你们会去采访那个被打的学生吗?”
“会去,我找空亲自去。”
“好啊,但那地方现在有朱彦廷带人守着呢,你去的时候叫我,我带你一起去,否则朱会长可能都不让你进。”
“好好好,我去之前给你打电话,准确通知您,好吧?”
“诶嘿,”梁舍咧着嘴打趣道,“夫人英明!”
——
明鹫再次回到中央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戍渥如果还在医院等着他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在医院待了一整天。
明鹫故意不提前打电话问戍渥还在不在医院,他就是要按照自己早上交待的那样行动,要回医院。
像是在跟谁赌气,不管戍渥在不在,明鹫都要独自回一趟医院。
这会儿医院已经到下班时间,大楼内走动的人相比早晨少了大半,于是明鹫可以在出电梯口的一瞬间就看到了独自坐在过道长椅上的戍渥。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在看,脑袋垂得有点低,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下点着头。
看来是睡着了。
明鹫来到戍渥身边坐下,他侧了点身子,面对着戍渥手里捧着的书,缓缓伸出手,食指摁在打开的那一页,大拇指稍用力将书合了起来,又慢慢向上托,把书从戍渥手中移了出来。
戍渥的背包还开着,明鹫将书签夹到打开的那一页,又顺手将书放到他背包里,拉上拉链,转而又看向戍渥侧脸。
“戍渥……”他轻声细语地唤着,“该醒啦……”
戍渥眼皮动了动,他垂着的头猛地向下打了一下,又用力地扬起来,双眼也在同时睁开。
“真乖。”明鹫不吝啬地夸奖着。
戍渥眼皮抬得有些费力,他听着声看向明鹫,恍惚间他竟然想索取一个亲吻,似乎这是一件早已习以为常的事情,他的身体在渴望这些,他竟然该死的记得某种软黏的触感。
但是戍渥不是完全任由身体支配的人。
至少现在不是。
“你……”戍渥把头又稍微往后扬了些,让眼睛距离明鹫再远些,“你回来了。”
“嗯,”明鹫摸了摸他的脸,“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戍渥柔嫩的脸颊向另一侧躲了躲,很明显地躲避着明鹫的触碰,“也没有很久。”
明鹫收回手,他不再碰戍渥,位置拿捏地很好,“检查结果怎么样?”
戍渥像是突然想起还有这样一件事似的,忽地惊醒,接着便拿过来背包,在里面翻找片刻,抽出一沓纸张,“这里,检查报告。”
明鹫接过报告,开始认真翻看起来。
戍渥眄视着,心里莫名不安,于是在明鹫翻看的时候,他在一旁开始简略描述情况,“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就是最近有点虚弱,医生说多吃点,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嗯。”明鹫头也不抬,像是敷衍地回应一声。
戍渥瞧着不对劲,又接着说,“还有,我的脑子没问题,李医生说了,我的脑子很正常。报告在最后面,还有医生的亲笔签名。”
明鹫听到这里,翻动纸张的手顿住,他同时看向戍渥,“每一位检查的医生都会有亲笔签名吧?”
“对,”戍渥舌尖伸出来在唇缝间舔了一下,“我就是怕你不知道。”
明鹫拇指指腹在纸张上摩挲着,眼睛是看着戍渥的,可目光却似乎在放空,此时他的眼睛没有真的在看戍渥,而是在盯着那个方向思考。
他在思考什么呢?戍渥在想。
“戍渥?”明鹫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饿不饿?”
戍渥不喜欢当明鹫的敌人,或者说不喜欢自己带着不纯的心思来接近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要往目的方向靠近,他觉得无力又疲惫——明鹫远比他曾经接触过的人复杂,又琢磨不透。
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一遍遍重复着的“不要骗我”,哪一样都让戍渥想逃走。
他不喜欢模糊不清的人,不喜欢模糊不清的明鹫,也不喜欢模糊不清的自己。
也开始不喜欢模糊不清的舅舅和李医生。
“你不是在看报告吗?为什么不接着看了?”戍渥心里憋闷,突然问什么“饿不饿”,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