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
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纸张被撕碎的声音,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阮温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对不起对不起!”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慌张,吸引了周围好几个人的视线。
阮温言皱了皱眉,推着自己的轮椅磕磕碰碰地往门外挪去。
“你泼的是凉水吧,这衣服本来就要洗了,没事。”宁清河的声音也从走廊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是凉水,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二爷我帮您擦干净吧,我的房间里有毛巾,就在这旁边……”
现在刚过酷暑,宁清河再怎么想要表现自己的穿衣品味也只能穿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一件外套,这水一破,自然就全部浇到了衬衫上,shi了的衬衫贴在了身上,露出了腹部若隐若现的肌rou轮廓,引得夏晓眼神飘忽,脸上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微红。
有走廊上的护士认出了阮温言,已经推着阮温言来到了宁清河的身后。
“不用不用……”宁清河看到夏晓伸出手上前了一步,连忙往后退,结果小腿直接撞在了阮温言的轮椅上,“哎……”
“不用了。”阮温言拽了宁清河一把,看向夏晓的视线冷了几分,“他能自己晾干。”
宁清河:……?
但是宁清河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媳妇儿,自家媳妇儿就已经推着轮椅转身往病房去了。
“哎!等等我!”宁清河连忙上前两步抓住了阮温言的轮椅,完全不顾身后众人的视线和夏晓尴尬到快要找个地缝的处境。
“可厉害了啊宁清河,我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你这么能勾人魂儿呢?”阮温言绷着嘴角,简直已经把“心情不好”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怎么了怎么了?”宁清河一脸慌张,愣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阮温言生气。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阮温言双手环胸,深呼吸了一口气,气呼呼地说道,“你就给我呆在房间里,把衣服晾干再出去。”
宁清河这才回过味儿来,忍不住笑了:“哎哟,原来是吃醋了啊。”
“说什么呢?没有。”阮温言瞪了宁清河一眼。
“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没想到这人……叫什么来着……”宁清河蹲下了身,颇为无奈地抓着阮温言的手说道,“但不知道怎么说,我还挺高兴的……”
“你有病吧?”
宁清河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笑。
阮温言突然上手捏了捏宁清河的脸:“算了,我承认,我就是吃醋了。”
宁清河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他想要往后仰,却根本躲不过去。
“你是狗吧?”阮温言捂着嘴说道,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你说属狗就属狗吧,这样你更能相信我了吧。”宁清河歪着脑袋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
速度越来越慢了……
谢罪(跪)
第33章 遗嘱
“阮少爷,你这就要走了吗?”楼梯上跑下来了一个人,焦急地看向了医院大厅里正在和护士说话的人。
“哦,”阮温言转头,摆出了礼貌性的微笑,“我正在找你呢。”
“找我?”夏晓一头雾水,却又打心底里舍不得阮温言就这样离开这家医院。
因为这一走,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很可能真的就再也碰不到面了。
“嗯,本来是想让别人转交的,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给你比较好。”阮温言把放在腿上的话本拿了起来,递给了夏晓,“书很有趣,谢谢。”
“阮少爷……”夏晓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愣愣地接过了书。
“未来要是来京城,也许可以来找我,我会把你当朋友招待的。”阮温言拍了拍话本的封面,“留的电话是宁家的。”
夏晓张了张嘴,这次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反而觉得眼眶有些温热。
夏晓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目送着阮温言被推到了医院的大门口,都没有把话说完。
阮温言就连坐在轮椅上都绷直着背部,和昏迷不醒被送往这家医院时完全是两个状态,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虽然他自己可能无知无觉,可在旁人看来,颇有种脱胎换骨之感。
但其实被推出这家医院的时候,阮温言的心中划过了一瞬间的茫然,快到根本无法捕捉,却突然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阮少爷,去火车站吧。”推着轮椅的人是万水,他没有千山那么能说话,这两天和阮温言呆在病房里面,经常是一天就只交流个三五句。
“嗯,等下次来,再把这次欠母亲的帐给结了。”阮温言笑了一下。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大概就是三个月,他闭着眼睛在心里算了一下。
还有两个月。
但有件事,他已经等不及要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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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