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那不是去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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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归被这陌生魔修带走后便因伤陷入了昏睡,待她醒来时,她虽仍在魔修的地盘,观察周围的环境却并不在云作岛上了。
陌生魔修坐在不远处端详那把涂魂剑。发觉苏先归醒来,他问:“这把剑怎么在你的手上?”
“捡的。”苏先归实话实说。
“哪里捡的?”
“即谷地。”
陌生魔修不再追问,而是将剑还给了她。
苏先归隐约猜到他的身份,问:“你既然知道这把剑是谁的,为何还要给我?”
陌生魔修道:“你捡了她的绝学,学会‘剑引赋气’的本事,还得到她的剑,说明你们有缘。既然如此,我怎会夺你的东西。”
“是赤城尊主的东西吗?”苏先归问。
陌生魔修赤红的双眼盯着她:“你倒是有胆量提她。”
苏先归笑得有些嘚瑟:“缘分,缘分!”
陌生魔修没再理会她,她便准备离开此地,还说:“待我处理完事情再回来报答阁下的救命之恩。”
苏先归先联络季成欢,后者见她身上还带着重伤却先关心江以宁,不由得怒骂:“你跟万峰阁那元修是何关系,为何这般关心她?”
苏先归笑嘻嘻地道:“她是我未来的道侣。”
“难怪这般紧张她。她已经被送回万峰阁了,有她那真君师父在,她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季成欢说完,便又教训了她一顿:“看你下次还敢再独闯云作岛!”
“不敢了。”苏先归嘴上说着,心里却不这么想。
季成欢也知道她敷衍人罢了,没有追究。
苏先归道:“我打听到明光楼的一位主事孟昶一直都有收购陵鱼丹。”
“你的意思是,明光楼有牵涉其中?”
苏先归摇头:“明光楼号称‘修仙诸物,应有尽有’,他们会售卖陵鱼丹并不奇怪。但孟昶给明光楼的陵鱼丹数目跟云作岛给出的数目不对。”
季成欢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孟昶私吞陵鱼丹,转手卖给制作灭魂香的人?”
“没错,我接近孟昶,费了好些功夫才取得他的信任,从他的口中得知找他买陵鱼丹的就是陈家!”
“除了口头的证言,可还有别的证据?”
“他为人谨慎,又怎会将账簿等交给我看?所以我们要设局拿下他,翻出账簿,那就人证物证俱全了。”
这少不得需要玄扈宫的掩护,季成欢自是答应,不过她见苏先归身上还有伤,便不许她参与其中,而是让她先行养伤。
苏先归对自己的伤不在意,她悄悄地溜到万峰阁去找十三。
十三此时正为她师妹的事情忧心不已,见苏先归也是一身伤地过来,惊讶道:“你跟师妹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都伤的这么重?”
“我没事,她怎么样了?”
“都进去一个月了!”十三叹气。
当日她接到江以宁便以最快的速度将其送回疗伤天池的天池阁疗伤。然而她的伤仅靠疗伤天池是治不好的,宗门对江以宁这株苗子颇为看重,也拿出不少灵丹妙药相救。
她的师父桃溪真君也闻讯赶回来,如今已过去了一个月了。
“我能去看她吗?”苏先归问。
“天池阁需要玉牌才能进去,而且有守阁人,纵使拿着玉牌也难逃他的双目。不过我可以帮你的忙!”
十三帮忙引开看守天池阁的人,又将她的玉牌给了苏先归用,后者得以带着青木潜入万峰阁的天池。
天池阁的疗伤池子甚多,且是分开的,苏先归找到江以宁疗伤的池子后,便看见她泡在冒着氤氲水汽的池子中,四处充斥着浓烈的药味,足见她的伤重。
江以宁的面色依旧苍白,但总算没有刚从云作岛大牢中离开时那么可怕了。她的额上沁着薄汗,嘴唇是血色几近于无的粉白。
“喊她妈!”青木开嗓。
苏先归忙连同它的脑袋一起捂住。但江以宁并没有被惊扰到,她在疗养中似乎没有意识,又似乎昏睡了过去。苏先归不太确定,踟蹰徘徊不敢上前,就怕惊扰了她出了什么岔子。
一人一鸟安静地守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开了口:“她在渡劫。”
苏先归吓得险些跌进池子里。她警惕地张望,忽然看见边上的遮池假山上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仙人,——真正的仙人,而非凡人心目中修仙者的敬称。
苏先归没瞧清楚她的样貌,但对她的身份却有了一个认知:“见过桃溪真君。”
桃溪真君意味不明地道:“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谁?”
桃溪真君却是不言。
苏先归抹了把汗。难怪说桃溪真君是万峰雪岭之首,她“冷”不在性子,而是给人一种不可亵玩,连远观都不可的隔绝感。
“渡劫是指……”苏先归还想再问,一抬头却没了桃溪真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