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没有......”
语言的无力与近乎击溃内心的溃压逼得桑葚一再怀疑自己。
“我只是害怕......”
“根据办公室的通话记录,座机的来电显示一共有四次。”
“除了第三次的电话是由你的母亲打来,最后一次的电话是丁婷地手机。”
“在前两次的通话记录里,来电显示都是从你的手机里打来。”
桑葚瞳孔骤缩,她几乎是本能的站了起来,“不可能!”
在她进入这个审讯室之前,就有女警搜走了她的电话。严正的手里举着套着透明塑料袋的手机。手机的页面早早的被调到了通话记录的画面显示,桑葚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严正连连逼问。
“你到底隐藏了什么?”
“厕所里你和丁婷发生了什么?”
“是争执吗还是什么?”
“你教唆她自杀是吗?”
耳朵和脑子里充斥了这样的话语,桑葚难以接受的抱着头,她甚至用力的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这是幻觉吗?”
“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狰狞,“醒过来啊!”
“快点醒过来!”
......
一开始,严正还以为桑葚是在装疯卖傻。紧接着桑葚的行为越来越剧烈,身边做着笔录的警察连忙上前压制住桑葚避免她有更多过激的行为。
严正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桑葚的Jing神状态绝对有问题。
“去找个心理咨询师过来。”
接下来的一切宛如一场笑闹。在心理咨询师的各种安抚之下,桑葚哽咽着说出了自己多年的痛楚。她以为会得到宽慰与理解,但结果却是一张单薄的诊断书。
“我们怀疑你有严重的臆想症、神经衰弱与被害妄想症,建议你接受一些相关的治疗手段。”
心理治疗师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好不容易将心扉敞开,将自己的恐惧与一切直言,对方却把这一切当成了她自己的幻觉。桑葚的表情从不可置信,难受痛苦,最后面成了面无表情。她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呢?这个警察咬定了她与丁婷的死脱不了干系。没有人相信她的话,没有明白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楚。这样的话只是为自己徒增了麻烦而已。
因为证据不足,桑葚最终还是被放了回去。严正本来是想采用这种应激的态度去逼迫桑葚说出真正的案发真相。但即使桑葚说出了自己的臆想,却仍旧没有对案件产生任何新的证据。依照桑葚所言,丁婷就是撞了鬼,然后自杀。可是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鬼呢?
严正盯着电脑上记录的审讯记录皱起了眉。
桑葚的表情不像是在在说谎,那么到底是哪里的步骤出了问题呢?
还有那两个从桑葚手机里打出的电话。这实在太诡异了。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利用楼上的教职员验证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吗?这似乎说得通。但就差一个证据。
......
桑父和桑母早早的候在了门口,见桑葚从警局里出来,两个老人连忙上前环住她。桑父的手里还带着一件大衣。桑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毛衣,桑父默默的为她披盖,一边低头去扣衣服上的扣子。
桑母的眼睛通红,看起来是刚哭过不久。她抓着她的手,脸上又是焦急又是忧虑,“乖女,怎么样?是不是警察抓错了人?”
母亲的手很温暖。一直到被触碰,桑葚才发现自己的手冰的吓人。她整个人就像是从冰窟里出来一样,可明明警局里是有空调的。
于是她缩了缩手,将手收进口袋,“妈别担心,警察只是怀疑我。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杀了人。”
桑葚笑得很勉强。
这样的笑容惹得桑母再次酸了眼眶。她用手摸了摸眼睛,然后一把搂住桑葚的肩膀,“不怕啊。乖女。警察没有证据我们也不怕他们。总不至于冤枉好人的。”
“恩。”
一家人还没到家,远远的就看见有邻居聚在一起说着话。
“听说了吗?桑家那女儿好像殺人了。”
“真的啊?怎么回事?”
“说是杀了和她办公室的一个小姑娘。听说那小姑娘死的特别惨,脸和脖子都要划烂了。”
“你哪来的消息啊?”
“害。那警车开到他们家我都看见了。你要是不信,就去云山中学问问。这事好像挺大的。”
“可桑家女儿为什么殺人啊?”
“嘁。你是最近搬来的,估计不怎么知道。”
“桑家那女儿从小就特诡异。你知道她见到我第一句是什么吗?”
“她那时候好像才刚上一二年级,她和我说,有个血淋淋的小孩趴在我背上。”
“我当时一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