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飘飘洋洋的下着雪花,丁婷就站在铁门口,她死死的盯着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她办公的背影。桑葚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是冬天,丁婷却穿了一身夏季的白纱长裙。她赤着脚站在雪地上,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她看起来像是与这个雪白的世界融为一体。
桑葚已经看不见丁婷身上的男人了,电话里也再没有传来丁婷的声音。
电话被挂断,桑葚还站在窗边。她看见女孩脸上灿烂而诡异的笑容。再接着,丁婷将另一只背着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冰冷的利刃闪着锋芒,丁婷歪着头看她。然后慢慢的将刀子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桑葚惊耳骇目地捂着嘴,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溢满了整个眼眶,她拼命地摇着头。
不!不要!
女孩没有任何犹豫。刀刃没有温度,银色的刀尖从丁婷的脸侧穿出,血ye溢满了白色的衣裳。丁婷的脸被自己划得血rou模糊,可她却像没有知觉一样在脸上疯狂的捅着。
桑葚吓坏了,她的身体整个发软,只能倚靠着墙无声地哭。
神情恍惚了好一阵,桑葚才终于像是醒悟过来。她连滚带爬的抓住桌子上的座机。
报警的电话刚刚拨下,窗户外丁婷的身影却再次消失不见。外面什么也没有,电话被接通,桑葚不知所措地举着电话。
“你好,这里是110,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不,没什么。打错了。”桑葚挂了电话。
眼眶里的泪水落在了键盘上清理出一道污痕,桑葚哽咽地擦了擦眼睛。
又是错觉吗?
她在窗边看了很久很久,最后给刘伟留言后便再次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
白色的雪遮盖不住红,丁婷从铁门的坡下掉了下去。高高的围墙挡住了斑驳的血迹,温热的血ye融化了白雪从而形成一条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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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走到家的时候,桑葚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她拍了拍脸,又扯了扯嘴角。至少不能让爸妈看出她刚刚哭过。
“我回来了。”
桑葚的嗓子有些哑。桑母在厨房里没有听得很清楚,她应了声,“你爸可能在房间里睡着了,去把他叫起来给我端菜。”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碗,桑葚将脖子上的围巾、帽子一一摘下。房间里,电视上的花旦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桑父的酣睡声一声又一声。桑葚小心的关了电视,桑父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关电视干嘛,我听着呢。”
“回来了啊?”
“恩。桑葚点头,“妈喊你端菜。”
“该吃饭了?”
“恩。”
桑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等一等。”
“你这脚怎么了?”
桑父盯着女儿一瘸一拐的姿势直皱眉。
“摔了一跤。把脚扭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桑父的目光带上了责备。“干嘛不打电话让爸来接你?”
“又不远。所以自己走回来了。”
桑父还是皱眉,他叹了一口气,“爸给你拿点药酒,一会吃完饭叫你妈给你揉揉。”
“好。”
桑葚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又在屋外拿了几根柴火扔进火炉。这下一家三口才算是整整齐齐的都坐在了餐桌上。
桑母第一时间夹住鱼尾送到桑葚的碗里,“来。鱼尾巴。”
“谢谢妈。”桑葚笑了一下。
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要是不吃,母亲一定会说她。嘴巴里不管是鱼rou还是米饭,桑葚都觉得味同嚼蜡。之前的画面实在太逼真吓人,她真的不觉得那是幻觉。
难道说,丁婷其实已经死了。那只是她死前的惨状?
桑葚有些心神不定。
三人吃了一会后,桑母再次开口,“对了,乖女。你昨晚在你哪个朋友家住啊?”
“在菜市场那边认识的一个姐姐。那天在她家避了会雪。”
“叫什么名字啊?”
“晚期。”
“晚期?”桑母念了一遍,“没记得我们村有姓晚的啊。”
“可能是搬过来的吧。”桑葚说。
“什么时候可以把她带到家里来吃一顿饭谢谢人家。”
“我下次去问。”
“好......”
桑母正说着话,丈夫突然打断她,“桑葚把脚扭了你知道吗?”
“什么扭着脚了?”
桑葚在母亲出厨房之前就坐到了椅子上,因而一直没有被发现。
“给妈看看?”桑母作势就要弯下身子。
桑葚连忙拉住她,“没事的,妈。先吃完饭再说。”
“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就是有点疼。”桑葚安慰她,“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