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怎么记忆比自己这个老头还差?
所以说,纵欲过度,要不得嘛。
☆、俺放寒假了!!
当初老二胡在这山脚下捡到白云晞时,她身边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护犊子似的把小豆子大点儿的白云晞护得严实。
那双从小就温和无害的眼睛在抱着小小的白云晞时,第一次露出了危险的色彩。
虽然比喻有点不恰当,但确实很像,很像面对野兽的小羊,为了身后更小的小羊,警惕地用没有角的脑袋对着野兽。
她也像这样从没有想过独自逃离。
白云晞nai声nai气地揪着她的衣角叫“尘尘”,尘尘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摸头安慰。
老二胡花了很大力气才向她证明了自己不是坏人,又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她暂时留在他这里休整一下。
他至今不知道两个小孩在遇见自己之间经历了什么,大大咧咧的莽汉白云晞倒没什么过激反应,第一天晚上就趴在尘尘怀里一边睡一边说梦话吵着要吃鸡腿。
而年龄较大的凌尘,沉着一张小脸,警惕的四处张望,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也能把她吓得炸毛。
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每天晚上睡隔壁屋的老二胡半夜起床上厕所,都会听到凌尘摸索着坐起身的声音。
如果他做出任何一点危险举动,凌尘绝对会尽最大努力,将没心没肺睡在自己身边的小晞送离危险。
不过老二胡的目的也达不到肮脏的标准。
他只是在最初那天与两个小孩擦肩而过时,发现了白云晞身上有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一股劲儿。
世上十二生肖年年各有所属,但属驴的除了老二胡他自己,找了这么多年也就遇上了一个白云晞。
三四岁豆芽大点儿小屁孩,叽叽喳喳跟在凌尘身后,一点也看不出来未来同师父顶嘴的怄人。
老二胡也有传承教派的私心,连哄带骗地将小孩收到门下。
三人短暂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凌尘的父亲找来,白云晞没有亲人认领。
凌尘试图说服父亲将白云晞领回去,可是他们自己的条件也成问题,养活一个病人和一个小孩就已经很困难了。
于是白云晞被留在了二胡这里,过了一段又被她现在的母亲接回去。
所以两人明明是失去了联系的。
而听完老二胡讲述,白云晞和凌尘同时陷入了沉思。
白云晞:这么美好的一段童年经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仿佛忘记了一个亿彩票的兑换码。
凌尘的眸色渐深,在胡蝶刺激下重获的记忆似乎有了更多的苏醒。
她偏头看向已经长大的小晞。
白云晞朝她歪头傻笑。
老二胡:“想起来了?”
凌尘不置可否,兀自站在边上,一点没有说话的欲望。
汹涌如巨浪的记忆扑打过来,凌尘像其中一片树叶,被满天大浪卷到深海里,失去了在半空中飘扬的生机。
恢复的记忆都是不堪的过去,夜晚夹着尖锐的蝉鸣,细密绵长地逼得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而造成这一切都究竟是什么?
记忆力极端的恐惧究竟因何而起?
回忆至此,凌尘与记忆里年幼的自己一起害怕地颤抖起来。
白云晞与记忆里的白云晞一起握住她的手。
“尘尘?”
她依旧那样歪着头问得没心没肺,动作与神态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到最后,凌尘都只想起了遇见老二胡之后的事情,再往前回忆,脑袋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地疼起来,仿佛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锁,锁着锈迹斑斑的铁链,严严实实地将某一处记忆给封了起来。
当两人躺在白云晞从小睡的床上,躺在小时候的凌尘抱着白云晞睡过的木床上时,凌尘将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与难以追溯的前一段记忆讲给白云晞听。
白云晞一心只有眼下香香软软的小猫咪,过去了就过去好了,记忆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哪有小猫咪好摸好吃?
“以前的事情有什么要紧。”她嘿咻嘿咻地爬过来,“现在的尘尘也在身边,现在的尘尘也完全是我一个人的,我干嘛自己气自己,自己跑去回忆着吃自己的醋?”
说完霸道翻身压下,直攻得凌尘逃无可逃,哪还有多余心情去纠结过往。
小木屋隔音不好,单身九十几年的老二胡抱着孤独的自己,伴着隔壁压抑的娇喘,流下了羡慕嫉妒恨的泪水。
将白云晞和凌尘送下车后,季书央和景深两人继续行驶。
离村子越近,景深的情绪就越紧张。
她白着一张小脸,不知情的人看了多半不会相信她这是回家过年的,说是清明节上坟去的还差不多。
整得见家长紧张的季书央不得不故作轻松地活跃气氛。
再有一条道拐过弯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