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炎知道了这块木牌的用处,因此从桃不换身上取走。
但为何要汇集这群老弱病残在京畿?
姜有汜依旧想不通。
她提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死者一二,周氏及其侄女;
死者三,杨聂的跛脚老父亲;死者四,富商之母;死者五,刺客陆炎……
如果暂且不考虑此案的死者,他们都和以前破获的案子有或多或少的关联。
而且更加巧合的是,这几件案子都和买骨楼有关系。
姜有汜圈了「陆炎」二字,停笔静静地看着。
“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忽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姜有汜侧首看着不知道何时已经开了的窗户,外头站着一个人,这人穿着青色便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姜有汜,盯了一会儿之后慢慢将目光挪到姜有汜面前的宣纸上,许久,他张口又道,“陆炎?难道是买骨楼的那个刺客陆炎?”
姜有汜愣了愣,她居然连谢一程什么时候悄悄过来都没有察觉。
挪了半寸想要遮住桌上书写的内容,后来觉得这样像是掩耳盗铃。
于是作罢,索性大大方方摊开,让谢一程看个彻底。
谢一程没有绕到前门进来,而是直接越过窗户飞身落地,三两步就到姜有汜跟前,低头看着宣纸上的字沉默了一刻,而后道:“原来你已经全部查出了他们的身份,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还要和我打那个赌?你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任你戏弄吗?”
“我不希望你牵扯太深。”
“为什么?”谢一程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问出这三个字。
“因为你是无辜的,我救不了谢家,但希望能救你。”我不希望你和当年的我一样,不希望谢家像是当年的桃家江家一样,一夜之间,满门倾覆。
谢一程似乎不理解这句话,猛然朝着姜有汜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地扼住姜有汜的呼吸。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他双目圆瞪,面目可憎地嘶吼着。
姜有汜呼吸困难,脸色由青变紫,她没想到谢一程会如此激进,她想要大叫求救,可声音无论如何发不出来,她朝着门口伸出了手,挣扎着想要求生,但一切都是徒劳……
不——
我还不能死——
在一片恍惚之间吗,她似乎看见了打开的门之外,桃不换就站在那里,她面无表情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桃不换,你——你在这里,你不救我吗?
看着继续隔岸观火的桃不换,姜有汜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求助已经被漠然拒绝,姜有汜耳边不断响起桃不换在自己身边嬉笑的声音,每响起一下,心就刺痛一下。
在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她又看见一个穿着四爪团龙服的人朝着桃不换走去,桃不换见到了他笑逐颜开,脸上露出以前自己常常见到的灿烂笑容。
看着他们二人携手背对着自己渐行渐远,姜有汜失望地闭上眼睛,她已分不清到底是窒息带来的恐惧多一些,还是面对桃不换移情别恋的恐惧要强一些……
“姜大人,姜大人?!你醒醒……”有人在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姜有汜朦胧睁开眼睛,瞧见一张关心备至的脸。谢一程进来发现姜有汜趴在桌上闷脸睡着,本来想悄悄关门退出去。
可是听见了姜有汜在睡梦中叫唤着自己的名字,而且额头冒汗,身子不住颤抖,他几番犹豫之下还是打算进来弄醒姜有汜。
谢一程看姜有汜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说:“你刚刚梦见了什么?”
姜有汜过了一会儿才回神,她趴着的宣纸之上写了几个被害者和陆炎的名字,绝不能让谢一程发现。于是僵着身体回道:“我做梦了?”
“你非但做梦了,你还叫了我的名字。”谢一程瞅着她睡眼朦胧、发髻凌乱的模样有些愣怔,心想如果姜有汜是个女子就好了。
咽下一口口水之后谢一程别过脸,转身给姜有汜倒茶,一边倒茶一边说:“你睡梦中说一程是你见过的最儒雅、最俊俏的男子,连你也比不上。”
姜有汜见他背对自己,急忙去看宣纸上的字,一看居然把自己逗乐了。
宣纸上的字迹早已模糊,刚刚睡觉的时候口水流了一桌子,现在已经全部化开了。
伸了伸手,松动了一下筋骨,谢一程刚好端来了茶水。
“茶水有点凉了,你先喝一点,等会儿我让人给你再送。”
“谢谢……”姜有汜抿了一口茶,然后问,“你不是去查案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查案的事情一筹莫展,因此提早回来想看看你用我的凹凸镜在查什么……”
谢一程瞥了眼姜有汜手边的铁片,“这铁片是什么,你借用凹凸镜是为了查看此物?”
“这铁片是我在一个地方意外获得,与案情无关,只是有点兴趣。”姜有汜道,“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拿去看看。”
谢一程果然拿过铁片和凹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