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并未发生,白严自是以为柳容止在骗他,立即折身而返。
然而这也在柳容止的预料之内,指尖一动,扶手之中便探出了一面Jing钢所制的挡板,将冲着她前额以及心口的暗器尽数挡下。
白严向来Jing明狡诈,唯有在面对她是会因愤怒与嫉妒丧失理性。
但即便如此,白严依然谨慎小心,这也就是柳容止故意刺激他,欺骗他的原因。
她必须要激怒白严,让他尽量靠近自己,否则以他的武功。
无论是外面布下的火?药还是她身下的□□都不至于置他于死地。
而出手前先掷暗器是白严一直以来的习惯,无论对手武功高低,他都会这样做。
可知道是一回事,想挡下是另一回事,便是柳容止全手全脚之时也不一定能够躲得开白严的暗器。
为了抓住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她训练了几百上千次,对轮椅进行了诸多改良。
方才她看起来是在从容应对,但直到看到暗器穿透钢板离自己只有咫尺之距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成功了……
被她这样的残废几次三番地欺骗逃脱,以白严的心性这一次定然会亲手杀死她。只要白严再靠近一点点,她就可以按下那个按钮。
为了不错过瞬间的机会,她座下的这个移动炸?药是即时启动的。
除了景城以外,谁都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无比笨重的轮椅本身竟是如此危险的一件东西。
在即将按下手指的前一瞬,柳容止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沈云破的脸。
就算她相信轮回,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遇到云破。因为云破一定会入善道,而她只能坠入恶道。
柳容止脑中浮现这个念头只是转瞬之间,白严已经身形如风,带着强大气劲飞身到了她的面前。
“柳容止,纳命来。”
柳容止却是从容微笑,指尖轻动。
“这还真不像是你的作风。”就在她的指尖即将使用上力时,手肘之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麻意,整个手臂竟一时无法动弹。
然而,在柳容止震惊纳罕之前,一道让她无比熟悉、无比怀念的声音幽幽地在房中响起,“你不是说,只有留着性命才会有希望吗?”
比柳容止更加惊骇的还是白严,在他即将抓到柳容止时,一道鬼魅的白影突然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白严,还记得我吗?”
白严又如何可能忘了她?
这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曾像妹妹一般对待的女人,也是他如今最大的仇人。
比起对柳容止纯粹的仇恨,对沈云破他有着更大的怨恨。
可他此时根本无暇发泄自己的怒火,疯狂催动内力飞身大退才恰恰避过了沈云破伸出的手。
当初最后一次交手给白严留下了深重的Yin影,他原以为沈云破的武功与沈云砚在伯仲之间。
然而直到自己亲自交手才深刻知晓沈云砚对这个妹妹是如何从爱护转为嫉妒,直至最后陷入疯狂的。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存在这天生的差距,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之间,也有着无法逾越的横沟。
沈云砚并非庸才,然而只在武学一途上,沈云破让他望尘莫及。
白严这些年苦练武功,甚至不惜走捷径,可沈云破这乍一出现仍然叫他本能地心生恐惧——
他甚至没看清沈云破是如何出现,又是从哪里出现的。
这个房间就这么大,她又能躲藏在何处,而且完全隐匿了气息呢?
“看来你没忘记我,既然如此,又为何忘记曾经对我发下的誓言呢?”
沈云破并未追击,负手而立在柳容止身前,望着退到门边的白严叹息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死」了就可以不用遵守那个誓言了?”
白严望着沈云破,毫不犹豫地打了一个唿哨。他在一瞬间便判断出自己不是沈云破的对手,因而打算将派遣埋伏在外面的手下招进来。
方才他忌惮柳容止所谓的火?药,但如今沈云破在此,柳容止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引燃火?药的。
沈云破虽然武功高强,但她毕竟只有一人,只要拖住她,想要柳容止的命也大有可为。
可预想中的支援并未到来,沈云破望着他冷声道:“你不会觉得我此刻才来,什么事都没做吧?”
这番话自然意味着他那些手下已然全军覆没,可事实上,从他进入宅邸到现在也不过一炷香,还没到他与手下定时联络的时间。
“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会这般偷鸡摸狗地行事。”
白严说得咬牙切齿,心下已在盘算如何撤退。在上次刺杀柳容止之前,白严对沈云破是否还活着这件事并未下定论。
但在看到柳容止的形容以及刺杀时沈云破并未出现这件事,他开始逐渐相信沈云破的死讯。
沈云破已经死去,这是他刺杀柳容止的底气。不仅是杀柳容止,他还要全身而退。
可当沈云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