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我,背对着我,金色的头发遮住眼睛。我握紧手心:“你一直都只在开玩笑?”
良久。
他点了下头:“是。”
“包括……感情?”我想了很长时间,找不出更合适的词。
我捏着拳,见他又点头,突然有些站不稳,只觉得周围在变模糊,我没知觉地转身。
又是开玩笑,又是玩玩而已,这种经验有过一次,任脸皮再厚也不能不顾尊严地去再追上去确认一个只会让自己更廉价的答案。
我只是无法接受从头到尾认真的只有我。我是个笨蛋。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笨蛋,傻得都掉渣了。
以前詹姆士说:“是你太笨,又容易相信别人,我从来没主动骗过你。你如果聪明点,该问的该懂的该弄清楚的,也不会到这个时候才……”
刚才sao包说:“我以前都跟你开玩笑呢,昨天也是,没想到开得有点大了,你受不了。这样也好,我也腻了。”
我尽量挺着背,不让自己显得过于虚弱。
在男人和女人的世界里,伤心可以化成眼泪,愤怒,咒骂,不解。在男人和男人的世界,伤心却只是屈辱,变成刺扎在心上。
我走了很久,每迈一步都会想起sao包以前看我的眼神,忧郁的,痛苦的,压抑的,狂热的,有时候是暴躁的,愤怒的,委屈的,放肆的,再有些时候,是温柔多情到吓人的。他喜欢把脸埋进我脖子里,不止一次亲着亲着就变成啃咬,然后不无怨愤地指责:“为什么只有我那么爱你,我真想咬死你。”他逼我吃药擦药的时候,总会加上一个:“笨笨。”等我吃完了,又会叹息:“哎,没有我你怎么办。你还不快点爱上我。”
我攥着拳,面前忽然多出一个人。詹姆士看看我,欲言又止。我一看到他,看到他的脸,他的眼睛,想起当时他跟我说的那些话,又想起sao包,忽一下失控了。我转身就要往回跑,被詹姆士拉住:“RAN,有些事情我想我还是…………”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疯狂地冲出去,我一路狂奔,紧张地连呼吸都忘记了。我疯了似的穿过走廊,冲到大厅,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一把扯住在前面慢慢走的人,金色脑袋刚转过来,就被我一路推到冰冷的墙上,我按住他大幅度地呼吸。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淡色的唇微微张开,湖蓝幽深的眼睛里有一种我不明白却让我难以自持的情绪。
他刚说出:“你……”就被我猛地亲住,我压住他的手,有些狂燥地亲他。
他刚开始还推我,后来就不动了。他转过来把我按到墙上,我再次推倒让他靠着墙壁,我疯狂地亲吻他,紧紧地拥抱他的身体。
我们身后传来脚步声,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我只知道我在亲他,我和他在一起。我一直闭着眼,直到呼吸都困难了,我依然按住他,死死地抱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
身下的人动动:“RAN……你松手。”
“不。”
我的回答坚决而且不容置疑,我把他抱得更紧一些:“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全被我粗鲁地用嘴堵回去了。
这个季节的风,已经微微带着暖意。整个大厅,就听见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等我睁开眼,对方的眼睛已经是开着的。湖蓝湖蓝的眼眸,直直地望过来,有些shi润,有些挣扎,他凑上我的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下弄地我鼻子非常酸,我立即抬手给了他一拳:“你再说一次试试,我绝对揍死你。”
112nd
过了不久。
sao包却缓缓挣开我,动作虽然很慢却很伤人。我难忍受伤地注视他。
“要不要这么激烈,我家楼上多的是空房间,请注意影响。”
顿了一下,我转过身,发现詹姆士靠在大厅另一头的柱子上,最耀眼的莫过于那头火红的发。他看我盯着他的头发,黑珍珠似的眼抬起来,笑地很难看:“你现在才发现?从昨天到今天,我们都见过好几次了。RAN,你最擅长忽视我。”
他这句话讲得不无自嘲,我发愣的时间,他已经向我走来。
我无法不冲他的红头发发呆。
他一直走,走到我身边,凑到我耳朵边上:“想不想去看看Dorchester的夜空?”我盯着他:“你……”
他抓住我的手:“忘了么?那个你差点死掉的地方。”
“詹姆士。”
他继续在我耳边:“我们一起开车去的那里,那座山,那里成群的羊,那个我们半夜偷溜进去的山顶,你都忘了?”
“……”
“还有那个吉姆,你都忘了?”
我只剩下摇头,他却突然发怒了:“你记得?那你跟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喜欢他?爱他?吉姆呢?你口口声声的吉姆被你丢到哪里去了?”他的表情很难以理解,我被他一吼,脑筋有些空,手攥紧,他压迫地盯着我:“你说话。你是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