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男孩挤出来,站在老板面前,指着楼上看热闹的彦周道:“我婶婶说,世上的情爱只有男女,男人和男人是脏的,是出来买的小倌,身上都有病,严重的时候,会传染瘟疫。老板,你让一个有病的人住在这里,会污染整个镇子的。”
信息量有点大,老板一时没反应过来,语塞片刻,说:“你,你可不要瞎说。”
他自己经营的这家客栈虽然入住的客人不多,但是每天至少也有一两个光顾生意的,小孩子说话无凭无据,万一吓跑了他仅剩无几的客人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我才没有瞎说,黄府的丫鬟亲眼瞧见的,当时她就在楼下,眼见为实,哪能造假?”
“就是,我们都有证据的。”
“老板你快把人赶走,别让他污染镇子。”
“对对对,快赶走。”
“……”
小屁孩们一人出声,八方附和,吵得老板头都疼了。他颇为为难,楼上那位自从住进来,就很少见过他出门,一张绝色美貌大家闺秀似的藏着,更别说惹什么祸事上身。
这位公子与另一位同行公子都属于温雅的性格,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做那种龌龊下流之事的鼠辈,老板心中尚有疑虑,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黄府丫鬟看错了,误会了。
老板还是要求讲证据,耳听途说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一方面他要维护客人的声誉,另一方面,也想赶走这些小孩子,以免影响自己做生意。
“走走走,这儿不是你们撒野的真相,本人也不会因为你们这些小孩子的话就去赶人,赶快走吧。”
辩解的越多,麻烦越多,老板深知不能过多纠缠,拔腿往客栈走,可谁知就在这时,黄府的丫鬟来了,簇拥着她们家小姐,带着一行家仆,来势汹汹。
“今儿这小倌必须得走!”
黄府大小姐一声发话,身边的丫鬟,随同的家仆都大声叫喊起来,嚷的五花八门,声音大的隔两条街都能听的见。
客栈老板见到惹不得的人,心中暗叹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尽管不想再纠缠下去,却还是赔着好脸色走过来,将先前的话又重复一遍。
“几位又是何出此言呐,鄙人做的是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还望各位能各退一步。”
黄大小姐却不领情,严声厉气,“我说了,今天这小倌必须得走!”
老板听这小姐张口一个小倌闭口一个小倌,脑门冷汗直流。
“未锤之事,还望小姐慎言。”
黄大小姐似乎是平时豪横惯了,桃花眼一瞪,眉毛一挤,凶道:“我慎什么言,住在你客栈的,楼上那个男人,我亲眼看见他跟另一个人男人亲嘴,想必就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身上肮脏的很,这哪有说错。”
说着,她还朝楼上翻白眼,彦周还倚在窗边,似乎看了这场戏很久了。
秀眉薄唇,眼尾嫣红,分明就是狐狸Jing。
勾引人的狐狸Jing。
彦周和她对视小会,忽然回过神来,这气势浩荡的黄府大小姐他认识,就是三番两次对薛焕示爱的那位。
这样想着,彦周貌似回想起几天前,楼下匆匆跑开的女子,应该就是她吧,他看到薛焕和自己接吻,一时接受不了,因此过来讨个说法罢。
只是黄大小姐面若桃花,气质典雅,正所谓是大家闺秀了,然今日所见其言行,与样貌大相径庭,竟有丝丝违和。
单从其外表来看,黄小姐不像是能够带着一大群人来“扫街”。
“老板,镇子人多,鱼龙混杂,特别是这几个月进镇的人特别多,外头势力纷争,江湖不太平,来到这里的,不是什么人都是干净的,明目张胆的恶人还好辨认,但倘若是道貌岸然的模样,那就难以辨认了。”
“老板,你可不要被外表骗了。”
黄大小姐一番言论,所说似有几分道理。
老板犹豫了一下,寡不敌众,挣扎了下,人家住宿的银两给够了,做这行的,客人没欠钱也不好意思把人赶出去。
“可是楼上的客人是付过钱的,把人赶走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这可是为了咱们镇上的安危着想。”黄大小姐身边的家仆说道。
“就把人赶出去就得了,想那么多干嘛!”
“他可是带病啊,万一传染了整个小镇,咱们还要不要活了。”
“就是就是,老板你还犹豫什么,真是急死了。”
这事这么一闹腾,客栈外面围了很多人,众人刚开始都是来看热闹的,接着听旁边人三言两句一讲解,轻而易举地加入“剿匪”阵营,向老板施压,要求赶人。
他们说的话很难听,情绪也相当激动,好像下一秒这个小镇马上就会被瘟疫覆盖,楼上那个所谓的小倌就是一切祸害的源头。
彦周咂舌,觉得荒唐可笑。
他心想,当时怎么就和薛焕亲吻了呢?
“哎,我说你还要不要脸啊,楼上的,你没看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