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over.
不是假的, 是真的。
那天简以溪说完就转身进了民政局,步履从容又坚定,那冷漠的眉眼, 像极了她得知简以湖是杀死养父母凶手的那一刻。
简以溪走得决绝,头也不回,等她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
见她还在,王彦庆笑着揽着简以溪走了过来。
“一起回家吃个饭,庆祝一下我们正式登记成了夫妻。”
说着, 王彦庆的手搭上了简以溪的挎包。
“结婚证拿出来,让安沐看看也高兴高兴。”
简以溪拍开他的手,笑容有之, 却虚伪地浮于表面。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小本子?我想她也没什么兴趣看。”
这么明显的拒绝,王彦庆再傻也听出来了,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明智地选择了回避。
“我先去开车。”
车其实就在不远处顶多十米远。
简以溪瞟了眼他的背影, 优雅地俯身到安沐车窗前, 半敛着漆黑的眸子望着她, 一个小时前还饱含的深情, 此刻荡然无存。
“我想我可能没说清楚,那我再说一遍, 我对你早就不感兴趣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免得相看两相厌。”
王彦庆的车开了过来,滴滴按了两声喇叭, 简以溪撤回身形,冲她凉凉一笑。
“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再见了安沐, 不,应该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你结婚的时候也不必通知我,我会让毛毛把礼金带到的,这样咱们就彻底两不相欠了。”
【……彻底两不相欠了。】
安沐猛地睁开眼,冷汗shi透了单薄的睡裙。
怎么又做了这个梦?
不,不应该说是梦,这是记忆,那天在民政局门前的真实记忆。
打从那天起,简以溪再没跟她联络过。
简以溪不联络她,她也不联络简以溪,不止是因为这五年来她习惯了简以溪的主动,也因为那天简以溪都说得那么难听了,她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
何况错的本来就不是她,哪有没错的主动找错的的道理?
简以溪一天没发信息也没打电话,她没什么感觉。
两天也没感觉。
三天四天五天……眨眼一周过去了,她觉得自己依然没什么感觉,只是最近总会幻听到信息提示音,可拿起来看却什么都没有。
周末回到家,鞋柜里少了几双鞋,简以溪的鞋都不见了,小黄鸭也不见了,只剩缺牙兔孤零零摆在里面。
简以溪的卧室门大开着,像是怕她不知道似的,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房间清楚地展示在她面前,属于简以溪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简以溪就这么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她的世界,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这样或许……也好。
安沐顾不得惆怅,还有很多课要上,还有很多报告要做,忙忙碌碌两个月,眨眼就是期末。
考完试回到家,又马不停蹄地买了机票赶去法国。
安妈说想她了。
安爸说有点力不从心,不服老不行,让她过去帮把手。
这半年,公司的事安爸也没少跟她说过,安沐并不觉得陌生,安爸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全权交给安沐处理。
安沐很忙,比上学还忙,每天忙到凌晨才回来,刚躺下又起来上班去了,真正的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安爸安妈都看不下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命了?”
“没什么,就是手痒,工作习惯了突然半年不工作,就特别想工作。”
“那也不能这么拼,什么都没身体要紧,你爸的病还没给你长教训?”
“我年轻,Jing力旺盛。”
“少给我顶嘴,再不听话,我就赶你回国了。”
“妈,你讲讲道理,明明是你把我喊来的。”
——安沐,你讲讲道理,明明是你把我劫来这里的。
脑中突然闪现的熟悉声音,重叠了她冲口而出的抱怨。
安妈又说了什么,安沐已经记不得了,她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就觉得……总想按心口,好像这里少了点儿什么。
按过之后,她又觉得自己矫情,她和简以溪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她们说出同样句式的话不是很正常吗?
本来说只帮半个月的忙,可安爸都回公司了,安沐也没走,直忙到暑假结束才收拾了行李回了国。
回国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探望老爷子,老爷子住在大伯家,二哥是大伯的儿子,之前每次过去探望,十次有八次都见不到二哥,他工作很忙,再也不能像大学时那样自由自在。
安沐去得早,本以为见不到二哥,却不想二哥不仅在家,还带着个陌生女人,大伯和大伯母都在家,保姆买了好多菜,大伯母跟她一块儿在厨房忙活着。
一见安沐来,大伯高兴的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