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高二那年被迫从学校退学,也不会被家里的大伯送出国避风头。
四年的异乡漂泊,让陈艾莓对当时害得自己流落他乡的沈疏雨跟虞默恨之入骨。
她轻笑了一声, 道:“但是没关系啊,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叙旧。我这次回来,就是打算要像你们一样,经营家族,攀上枝头……做凤凰。”
话语的最后陈艾莓还特意把“凤凰”二字做了重音,专门看向了虞默。
虞默现在也不会因为陈艾莓这样的话而感到恼怒,反而抓着她话语里的漏洞回击道:“原来你不是凤凰啊?”
“你!”陈艾莓被虞默这句话怼得一时语塞,只一双眼睛还和当年似的瞪得溜圆。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沈疏雨看得出虞默这些年的进步与变化,却一点也看不出陈艾莓的变化。
她还跟自己记忆中一样,哪怕是比上一世多出国磨练了四年,也还是一样的狂妄自大,小姐脾气。
跟这样的人多说无益,沈疏雨不打算在与陈艾莓纠缠,便讲道:“如果陈小姐只是来叙旧的,那么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回忆的故事,恕我们失陪。”
陈艾莓看到沈疏雨这副清高孤傲的样子就觉得讨厌,对着她高声呵道:“这没礼貌吗?就不想跟学姐多聊聊?”
准备离开的沈疏雨跟虞默两人都怔了一下,不解的看着这个好像在说梦话的人。
陈艾莓倒是看着她们两人有这样的反应,很是得意。
她拈着手里的酒杯,煞有介事的说道:“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我从D大毕业回国,就已经办理了A大金融系的入学手续,准备在这里继续研读。只是不好意思,我比你们两个都高一级,开学就上大四了。按照这个来说,你们应该叫我一声陈学姐。”
虞默冷笑了一声,道:“学姐?我们可高攀不起你这样的学姐。”
陈艾莓终于看出了一点过去虞默的影子,嘲讽道:“对啊,你自然高攀不上我,你们家这才只进入了B区,跟我们家可差着十万八千里。眼皮子浅。下城人就是下城人,换了皮子也还是下城人,一家子的下城人!”
虞默可以容忍旁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可是当她听到陈艾莓又开始拿自己的父母说事。前后两世的恩怨都涌了上来,抬脚就想要上前,跟陈艾莓好好“理论理论”。
沈疏雨见状忙按住了虞默的手,替她向陈艾莓论道:“陈小姐这话是不是有些太过以偏概全了,今日这宴会中,除了我沈家跟周家还算是根上就是上城区的,哪一个不是祖辈里从下城区上来的?不要说现在的虞家了,五十年前,陈家也是这样。”
沈疏雨的声音轻轻的,却又像是万千斤重一般砸在了陈艾莓的胸口。
沈疏雨轻易地拿起了陈家的族谱,压到了陈艾莓的面前,让她一句争辩的话也说不出来。
而后,沈疏雨看着在下风的陈艾莓,又将原本的话题扳了回来,问道:“如果你非要像你说的那样论的话,我在学校还是学生会会长,那么你是不是还叫尊称我一声沈会长?”
虞默点点头,附和道:“对啊,会长可比你这个‘学姐’在学校里尊贵多了。陈小姐是上城人,那就必定会遵守上城区的规矩喽?”
陈艾莓一连在两人这里吃了几次瘪,心里愈发的来气。本来她想象的荣耀回归到了沈疏雨跟虞默这里竟一下被堵得没了路走。
“你们俩可真是天作之合,都是强词夺理的好手!你们等着我们以后有的是时候见。”陈艾莓说罢便愤愤的拂袖离去。
虞默目送着陈艾莓离开,不觉笑出了声来,随之响起的还有一声含着笑意的轻哼。
虞默转头看向沈疏雨,甚至还看到了她嘴角勾起的笑意,“怎么,你也觉得她滑稽的像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不是。”沈疏雨摇摇头,红唇轻抿,带这些温柔的笑意道:“你没听到吗?她说你我天作之合呢。”
虞默被沈疏雨的眼神看得一红,心里的揣着的小鹿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心动,对沈疏雨强调道:“她这是讽刺,你没听出来吗?”
沈疏雨却不以为然,对虞默讲道:“但我更愿意相信她的字面意思,我们就是天作之合。”
沈疏雨像个好不容易抓到了一颗糖果的执拗小孩儿,不管过没过期,都宝贝的捧在手里。
虞默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沈疏雨较真儿。
上一世,哪怕是婚后,她都从来没有从听到过有谁说自己跟沈疏雨是天作之合。
是因为糖果少得可怜,所以她才这样珍贵吧。
虞默想着,也好想把手里的那颗糖果送给她。
她想如果沈疏雨收到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她自己也会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还差一点。
就像刚才陈艾莓说的,她还没有被她曾接触的那些上城人认可。
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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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