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手艺越发好了,这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连玉搁下茶盏,斜她一眼道:“想吃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你嫁进宫,让她一天给你做六顿都行。”
季青瑶险些被呛到,忙喝口茶压压。
“怎么,我说的不对?这平西侯府你也住不了几日了,等入了宫,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抛开,一年也见不了两面,何必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季青瑶知道连玉这是来劝自己的,道理她都明白,何况她也不是原身,对平西侯、安氏等人没什么感情。
但平西侯季淮差不多揭破了她的来历,她不得不演一场戏来自救。
“你来是不是皇上开口的?”季青瑶心怀忐忑地问道。
如果是,那说明萧瑾未曾相信季淮的话,不会拿她怎样,她也能安心了。
“自然,若非皇上吩咐,我怎会知道你病了?”
心中巨石落地,季青瑶高兴起来,嘴角都忍不住翘的弯弯的。
连玉一脸牙酸地道:“知道是皇上让我来,你就笑得这么甜?”
明知她在打趣,季青瑶也忍不住笑意地点头道:“是呀,我就是开心。”
遇到萧瑾也算她的幸运吧,要不然,她被季淮看穿后,说不得要被送去庙里“超度”呢。
随着季青瑶的痊愈,正月过去了。
天气转暖,杏粉桃红,在这草色转绿春雨细密的时节,平西侯府前后迎来了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一位是平西侯远嫁的妹妹季岚烟,一位是先侯夫人的娘家二嫂王氏,也就是季青瑶的二舅母。
季岚烟如往年一般,回来时带着小儿方峥,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又爱舞刀弄枪,侯府有了他简直要闹翻了天。
偏偏季淮对这个外甥极为喜爱,曾说待他大些要亲自教授武艺,因而府中没有他不敢闯的地方。
而二舅母王氏来侯府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次为了季青瑶大婚特意赶来,就是代表顾家来送添妆的,同时保证顾氏当初的嫁妆能顺利交到季青瑶手里。
这日上午,王氏又来找安氏喝茶,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让安氏快点将嫁妆单子理出来,旁的她不管,当年顾氏的嫁妆她是要一一清点的。
“顾夫人,今日实在是事多招待不周,你瞧瞧那满院子的家当都是给大姑娘的,侯府岂会亏待了她?”
王氏瞥了眼那从库房搬出来的东西,都是些积年存下的好家具,用料上乘做工Jing细,但这些东西寻常是用不到的。
“安妹妹贵人事忙,我倒是能替你分担一二,你们先夫人的库房应是单独分出来的吧?将钥匙与了我,再拨来几个管事看顾,不出三日我就能把东西清查好。”
“顾夫人说笑了,侯府之事尚轮不到外人插手。”安氏养尊处优多年,近来频频被王氏所扰,能忍到今天也算有耐性了。
“哎哟,总算说出心里话了,”王氏被人当面讥讽也不恼,反而笑呵呵道,“我家幺妹是侯爷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正头夫人,牌位在祠堂里供着,你不过是个小妾抬上来的,竟然有脸来说我?”
“我手里有老爷子的亲笔书信,侯爷看过也亲口答应了,嫁妆一事我是非插手不可的。”
“先前与你客套,不过是想全了两家颜面,如今你给脸不要脸,霸着我家幺妹的嫁妆不放手,我可得好好清查清查。”
安氏气得脸色涨红,可在看到王氏拍在桌上的腰牌后又刷地白了,侯爷竟真的允了?她这个侯府主母真是被个外人生生打脸了!
张嬷嬷见状忙给安氏顺气,趁机耳语:“夫人可不能撒手不管,东西还没归置进库房呢。”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得安氏又冷静下来,咬牙与王氏陪笑:“就算如此,顾夫人还是等明日再清查,我这里铺开一片需要人手收拾。”
得了准话,王氏也不会咄咄逼人,起身告辞了。
从安氏院里离开,王氏又去见季青瑶。
季青瑶如今算是家里最闲暇的,婚期紧,按理说她该忙着做针线,嫁衣是由尚衣局准备的,但也该给未来夫君做几样贴身衣物以表心意,可季青瑶的女红是真拿不出手,针脚歪歪扭扭不说,还总是扎到自己。
王氏看了都忍不住摇头,顺带把安氏臭骂一通,然后记下要在陪嫁中送个手巧的丫鬟。
见到王氏前来,季青瑶乖巧行礼,声音软糯地唤一声二舅母。
王氏心生怜爱,拉着她往屋里去,柔声询问今日用了多少饭。
季青瑶挺不好意思的,她知道自己瘦弱,但总被关怀吃饭问题就像她还没长大似的。
“舅母放心,我早饭吃了包子、药粥,又在院子里散步小半个时辰,一切都好。”
“就该如此,吃好喝好睡好才能养足元气,元气足了身体自然就康健。”
两人在窗边矮榻上坐下,春儿送上茶水点心,王氏又与季青瑶说起明日清查嫁妆之事。
“明早咱们一道去,舅母知晓你会做生意,但管家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