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欺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她会飞出这座牢笼,到更远的地方去。
但她不希望沈期欺被外界的任何人发现、窥探,也不想重蹈覆辙,让对方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
她就像守着心爱宝藏的巨龙,终日盘踞在金钱堆之上,只想让那双眼睛里只存有自己一个人。
见柳霜始终沉默,沈期欺也不说话了,轻轻地撅起了嘴,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她灵机一动,忽然说:“师姐,我给你唱首歌吧,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柳霜回神,颇为意外地挑眉:“好啊。”
沈期欺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表情。
那一瞬间,柳霜生出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沈期欺刚开口的瞬间,就被证实是正确的。
只见她轻轻启唇,眸光潋滟地凝视着柳霜,深情款款地唱了起来。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柳霜:“…………”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沈期欺一边唱着,不知不觉眼眶shi润,感觉每句歌词里都倾注着自己十乘十的感情,唱得那叫一个悲痛欲绝、如丧考妣,就连路人听了也忍不住为之动容。
当她还要继续唱第三句的时候,柳霜伸手,忍无可忍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沈期欺骤然失声,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看着她,目光疑惑。
温热的嘴唇轻触着掌心,有如星火燎原,轻柔的触感迅速从掌心蔓延到指尖,泛起一阵连绵而细微的痒意。
柳霜一顿,侧头问她:“这是什么歌?”
沈期欺说不出话,指了指她的手。
柳霜还没松开,忽然感觉手中一片濡shi,唇缝出泄出几丝热雾,在冰凉的皮肤上肆无忌惮地弥散,柔软的舌尖从鱼际开始,细致地顺着掌心的纹路向下描摹。
她愣了几秒,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
“你……”
沈期欺扬着眉毛,表情有点小得意地看着她。
她半张着嘴唇,隐约还能看见一小截软红的舌头,在贝齿间若隐若现。
柳霜不自然地捂着手,掌心被风一吹,shi漉漉的痕迹一片chao热。
沈期欺看着柳霜淡粉的耳垂,不禁扑哧一笑:“现在你知道害羞了呀!昨夜倒是格外放肆嘛?”
明明日天日地,却又时不时地脸皮薄,这样可爱的师姐叫她喜欢得不得了。
见她垂头不语,沈期欺忍不住抱住她腰,在侧脸上又亲了几下,笑眯眯地说:“刚刚是我家乡那里的歌曲,叫《铁窗泪》。”
柳霜合拢五指,嗓音有些哑:“……唱的都是些什么?不知所云。”
“唱的是一个人因犯罪进了监狱,但他十分怀念从前自由自在的时光。”沈期欺说,“有感而发,因此创作了这首歌。”
柳霜道:“既然如此,那当初便不该犯罪。”
“是啊,所以他日夜煎熬,追悔莫及,盼望着重见天日。”沈期欺笑了笑,“但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身不由己的。”
她本一句无心之语,柳霜却听出了弦外之意。
掌心的热意凉透,只余冰冷。她攥紧手指,指甲深深扎入rou中,一阵刺痛。
柳霜抬起猩红的眸子,缓缓问:“你就这么不愿待在这里?”
沈期欺一愣,摇摇头:“并非不愿。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会陪着你,师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柳霜漫不经心地拨弄她颊边青丝,目光Yin郁:“既然如此,那便好好住下吧。这里最是安全,不会有人再伤你了。”
可是现在天界的人都死完了,也不会有人再来伤我了啊!
……师姐怕不是因为之前她自-杀的事情耿耿于怀,因此得了被害妄想症?
怕多说几句又刺-激到她,沈期欺只得叹了口气,搂着她一阵软言软语:“好嘛好嘛,我先不提这茬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柳霜脸色稍显好转,还未说话,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侍女急急道:“大人,您不能进去!魔主现在……”
“莫要拦我!我今日一定要和魔主议个清楚!”
“等等……啊!”
争执声方落,只听门口桄榔一响,被来人重重推开。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瘦如猴的人,头戴乌纱帽,身穿华服,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青衣侍女,脸色惶恐地低下头:“魔主,这……上官大人他不听劝阻……”
上官大人神情倨傲,一手扶了扶脑袋上歪了一边的乌纱帽,双手拢在袖里,九十度弯腰鞠了个躬。
“魔主大人,恕在下来得突然!”他高声说,“属下心里一直有一件事难以放下,这些天来日思夜寐,辗转反侧,实在不吐不快!”
沈期欺迷茫地站在一边,看着眼前场景,心中十分疑惑。这些天来柳霜一直派人把守着这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