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弧度轻轻上扬,唇边还残留着一抹鲜血,像个苍白而疯狂的吸血鬼。
怀里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她的恨,她的爱,她的劫难,把她亲手送往深渊,却又献给了她一束光的人。
柳霜在对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猩红的眸子里充斥着暗沉而扭曲的独占欲。
爱到深处大概也伴随着恨意。
“……永远陪着我。”
“只有我。”
……
沈期欺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
她抬起酸软的手臂,刚要掀开被子,便感觉背后涌起一股凉意。
柳霜睁开眼,红眸里分明没有一点睡意,清明得有些可怕。
她箍住沈期欺的腰,冷不防问:“去哪?”
沈期欺翻了个身,半敞的浴袍里泄出纤细锁骨,几个鲜红的咬痕分外明显。
“大早上别吓人嘛。”她看向柳霜,声音沙哑,“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这什么破嗓子!谁家喇叭漏电了!
见她神情懊恼,柳霜眼底浮出一丝笑意。
“我睡不着。”她轻描淡写地回答,“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沈期欺撑着被褥,艰难地要坐起来,没过几秒钟便又倒了下去。
柳霜挑眉看着她:“嗯?”
“手酸腿酸。”沈期欺往她怀里拱,恶狠狠地咬她肩膀,“都怪你都怪你!”
柳霜揉了揉她的脑袋,低笑一声。
“师姐。”沈期欺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我感觉你现在很不对劲,很吓人。”
柳霜瞥她一眼:“那你还靠过来?”
沈期欺眨眨眼,凑过去亲她下巴:“我不嫌弃你啊,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柳霜一顿,眼睫微颤。
沈期欺在左右脸颊上又各亲了好几下,见她神色松动,嘿嘿一笑:“所以能不能把脚镣摘了呀,动起来好不方便……”
柳霜看向她。
沈期欺双眸亮晶晶的,满眼期待。
柳霜声音冷清,毫不犹豫:“不能。”
沈期欺:“……”所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爱情呢?!
她们在床上腻歪到了日上三竿,终于爬起来了。
但是就算起床,沈期欺也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地方可去的。
因为柳霜根本不打算让她出门。
“讲道理,你要戴脚链我也由你了,还搞什么禁闭普雷嘛!”沈期欺坐在床沿,晃悠着白嫩的脚丫子,纤细脚踝上的银色脚镣也跟着晃动,发出丁铃当啷的清脆响声。
她满脸严肃,一拍大腿:“大家各让一步好不好?”
柳霜拿着被褥遮住她光洁的长腿,红眸暗沉:“不好。”
沈期欺:……唉,说不通了,算了。
她只能过起被迫成为宅女的日子。
没想到自己在现代是死宅,在古代也是死宅。
魔主的日程比想象中的要繁忙,柳霜有时候抽不开身,经常会将沈期欺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常来的几个侍女经常把一日三餐送到门口便匆匆离去,完全不理会她的招呼。
最多就是她喊人的时候会回应几句,也会尽力满足她的各种无理取闹的需求。
由于四肢酸软的缘故,沈期欺在床上看了一个星期的画本小说,养好了身子,终于能下床走动。
她一走,银链便拖在地上滋滋作响。
房间里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可以透过纸窗望见外界的些许风景。沈期欺踮脚凑到那窗户前,她所在的房间正位于黑塔的顶端,视野非常广阔,街道上的人就像一只只小蚂蚁似的来回走动,整座赛雪城的繁华喧嚣、众生百态都一览无余。
沈期欺看着看着不禁有些羡慕,她就像个长发公主似的被困在了高塔上,每天唯一能见到的人只有柳霜。
她自娱自乐地想:没错,我就是迪士尼在逃公主!
她知道,柳霜现在的Jing神状态不稳定,也和自己有很大关系。
所以她尽可能地顺从对方,安抚、慰藉,哪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很少有怨言。
柳霜推门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沈期欺站在窗边痴痴望着,浑身沐浴在光里,白皙的脸颊、修长的四肢都被明媚的日光映得透明而柔软,每一丝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
听到声音,沈期欺回过头来,朝她展颜一笑:“师姐!”
那笑容灿烂清澈,灼着她的眼睛。
柳霜攥紧手指,神色晦暗。
她忽然感觉自己像个从深渊之中爬上来的恶鬼,要将那束光硬生生拖进无底的地狱里。
……污染她,毁灭她,破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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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bhys昨天有点卡文,不过终于把小黑屋憋出来了……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