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齐渊又想了想,军营里那些人个个都是战场拼命的,过的都很粗糙,苏幸一个女孩子在里面长大,越发觉得难受;
“当年,我若是不去周游,也许......”长孙齐渊一直内疚到如今,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要是在只怕更麻烦,还要连累你们,那我才会内疚一辈子呢”苏幸看着长孙齐渊漏出的心疼,“现在我很好,也希望你能很好,不要整天想着国事,民生,是时候想想自己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让你祖父为你Cao心了”
“你呀,比我小的多还来劝我,如今民不聊生,皇上自打三年前便性情有些Yin晴不定,这次更胜,只怕是以后更难揣测了,我连自己以后都没有想好,又何必耽误人家姑娘”长孙齐渊用手点了一下苏幸的额头,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姑娘还Cao心起了自己的终生大事,不禁莞尔一笑;
苏幸偏头逃过了:“单说康安国的民风,经济,城池扩展,边境守护,这些他做的都算得上是个明君了”
“是啊,每个朝代都是由初具规模到鼎盛时期再到日益落寞,最后终究都归于历史的洪流中,可是他提前结束了繁荣的时代,如果那些忠良还在,也许如今不是这番景象”康安国如今虚假繁荣,内里已经斑驳点点,一阵大风便会轰然倒塌!长孙齐渊与苏幸都知晓,那些jian臣也知晓,如今皇上身体日益不好,众人早就开始盘算新的君主了,毕竟谁不想做个“开国功臣”!
康雍帝在位这么多年,也勤政过,也爱民过,也怒斩jian臣过,只是随着时间随着人心,这些都淡化了,更多想要的不过是历史上的一笔浓墨重彩,那份未知的死亡恐惧让他开始偏重寻求丹药了,偏信jian臣,唯爱那舒心的谎言罢了,他犯的不过是自古帝王的通病,要说有错,谁又没错呢;这些都留给后人去评判功过!
只是皇上当年如果没有默许,苏府也不会被抄家,所以苏幸还是恨他的,这份恨是不能用勤政来解决的,也不是一句明君就能释怀的;
宁北街很安静,两人已经走到了苏府的后院墙外,长孙齐渊笑了,苏幸还是一如小时候,爱翻墙;
待长孙齐渊走后,苏幸瞅着墙,一个轻跃,稳稳的落入院内;
“呃”苏幸瞧着眼前不远的楚昕双手叠着就那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吓了一跳;再一看后面的素月,便知晓,素月告状了;
“还知道回来?现在长本事了啊,还学会彻夜不归,一身酒味了?”楚昕围着苏幸饶了一圈,“啧啧啧,怎么不去那“玉如意”再呆上一呆,岂不是美哉了?”
苏幸自知理亏,低着头转动了两下眼珠伸手将手里的点心给了楚昕:“我们早就喝完了,这不是瞧着你喜欢的吃的这家还未打烊便绕道去给你买了点嘛”
“算你还有眼色”楚昕毫不客气的收了点心,她知晓苏幸他们去谈了朝政,自己如今腿虽然好了,但是苏幸还是不让她过多走动,只是还有那长孙齐渊,自己听见他们墙外的对话了,还是略微有点不高兴的;
苏幸顺手牵了楚昕的手,边哄边往屋里带,路过素月的时候眯了眯眼;
素月:“妈耶,不怪我,这个府里谁不知晓楚昕的地位,你都不敢得罪我更不敢了”
待两人走后,素月转身跑去找了沉云,求保护!
次日一早苏幸比往常迟了一个时辰才起来,顿时感叹“君王不早朝”原来是这般舒服!
因着大统领查皇上中毒一事,比较繁忙,宫内随处都是小心谨慎,个宫娘娘更是连御花园都不逛了,深怕波及了自己;
苏幸对此一概不知,在筹划着如何带云霁离开皇宫,自己也是时候回南边瞧瞧冯将军了,也不知回去他瞧见自己带回楚昕会作何感想;
思极此处,苏幸捂着心口的手顿了顿,这样的感觉越来越频繁,夜间还能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那些人不像这个世界的,那血腥场面很是真是,只是里面的那个女子自己看不清面貌,被一奇怪的人剖开心口,那鲜红映入眼帘,格外刺眼;
苏幸觉得是这些天太过焦虑,便不再多想,打算找云霁看看身子,这心悸若是再这般频繁怕是自己没被梦吓死就已经先归西了;
“来尝尝我做的怎么样”楚昕端着自己熬的汤,这可是之前苏幸去漠北的时候学的;
“昕儿好厨艺”苏幸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
“那可不,近来瞧着你面色不佳,睡觉也不很踏实,便给你熬了这汤,据说特别具有静心安神的功效”楚昕给自己盛了一碗;
“时常梦见一些奇怪的事情,一个女子满身是血,好像还有个男子,瞧不清,貌似那男子对那女子有恨,那恨意就仿佛是我身上一般,感觉很奇妙,还记得你之前问我相不相信人有前世,这你说,这该不会是我的前世吧”苏幸瞧着楚昕那不对的神色以为自己吓着她了,“是不是吓着你了,可能是漠北一战影响的,不说了,喝汤”
“哦,那,我说假如,就是假如那真的是你的前世,被心爱的女子所杀,你会如何?”楚昕赶忙回过神,莫非是要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