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宸听她说完,笑道:“你小小年纪有这样的胆识,又有这样的心思,可是比你哥哥强,我看你哥哥都普通的很。”
萧鸾神色倨傲,笑道:“他俩算个屁,废物罢了。”
俞宸摇摇头道:“可惜呀,你要是个男的,还怕不能建立比肩世祖的功业?”
萧鸾捏了捏拳头道:“可惜什么,你看着吧,我是女的也不会认命。”
萧鸾说完这句便不再说她的事,俞宸也不再问了,怕她对他起疑心。
俞宸站在床头,看到床头贴的纸翘起了一个角,用手指抚了抚,萧鸾过去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俞宸笑道:“原来郡主还是识字的。”
萧鸾不屑瞪他一眼道:“只是没像你们读那么多废话的之乎者也罢了。”
萧鸾又道:“你们贴在床头,定然很喜欢了?”
俞宸点头道:“这是我会念的第一首诗,是她教我的。”
萧鸾疑惑看他道:“你们什么关系?”
俞宸道:“她是我阿姐。我小时候每天早上来她屋里,她在妆台梳妆,我坐在她旁边背诗,前朝的诗赋本朝的小词,我都是在她妆台旁念会的。”
萧鸾有些难以置信道:“你阿姐?你不是吧?比我还内个,变态。”
俞宸不悦道:“什么变态,是我表姐,若是按血脉算,连表姐都不是,她亲姨母是我嫡母而已。”
萧鸾咧嘴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既然你喜欢,我们大婚便用这一首奏礼乐,让你和你娘子好好听听。”
俞宸点头道:“我是不介意,我估计她也不介意,不过我女儿叫蓁蓁,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萧鸾笑道:“我自然也不介意。”
俞宸叹了口气,在屋里坐下,饶有兴致的问萧鸾:“你听没听过汉武帝金屋藏娇的故事。”
萧鸾笑道:“你说旁的便罢,汉武帝我倒知道。”
俞宸起身在亦真妆台里拿出一枝绢花来,缓缓开口道:“我打出生她就在我身边了。她大我几岁,是我的姐姐。我小时候被继母虐待,她心疼我就把我留在她家长大。后来进学读书,认字却也还是有很多不懂,她大我一些自然比我懂得多。
八九岁时读书,看到金屋藏娇的典故,便去问她,阿姐,金屋藏娇是说用金子的屋子把阿娇藏起来吗?刘彘为什么要把他阿娇姐姐藏起来。她就和我说,不是真的藏起来不见人,这是表示喜欢和珍视的意思。我当时就说,那我以后也要给真姐姐造一个金屋子。她当时没说什么,估计是心里笑话我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后来长大才知道原来那阿娇又被抛弃了,我当时心想我可不会这么对我阿姐。”
他自嘲一笑,摊手道:“可你看男人就是如此。”
萧鸾嘲讽笑道:“你那阿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你。”
俞宸却笑道:“可能上辈子她欠我。或者下辈子我再还她。”
回去路上两人骑着马,俞宸状似随意问道:“不知什么时候大婚啊,司马公一直未曾透露消息。”
萧鸾道:“是因为那边没消息,不知道那边人什么时候得手。”
俞宸听她如此不避讳自己,那司马文应该并没有和岐王的人说过他是不可信的,或许司马文和岐王如今还各怀心思,司马文甚至还想利用他探听岐王的消息?
俞宸看萧鸾,轻叹了口气,道:“如果不能说,也不必告诉我,或许他们也没告诉你。”
萧鸾果然有些羞恼,俞宸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萧鸾不悦的瞪他一眼先行离去。
俞宸在后笑了笑,虽然有胆识有手段,到底沉不住气,不过也怪岐王压她压的太狠,如果顺势教导,那还是个挺可怕的对手。
不过如今,他只能庆幸岐王忽视了她,就像鹰隼也可以驯养,但若当做黄莺养,那只能是两败俱伤了。
回来后俞宸和司马文试探道:“今天和郡主一道出去了,谈了几句大婚的事。”
司马文果然道:“有消息了?若是婚期将近,那说明他的人马也已经准备好,即将抵京了。”
俞宸心下了然,原来他岐王和他真的还互相藏了私,这般还想成功?简直痴人说梦。
俞宸摇头道:“没说出什么实际有用的,那郡主看着好像受宠,其实根本没被岐王放在眼里,估计岐王也是不得不用她来与我成亲,所以才带她来,但什么都不告诉她。”
司马文摆摆手道:“那就算了不必在她身上费心了,有机会结交结交那两个公子吧。”
俞宸点头告退,出来天都黑了,如今都三个多月了,不知道亦真过的如何。
亦真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在这里待着也不敢出门,不过还好这是城外,附近还能散散步走一走,不至于在屋里憋闷死。只是也为难了蓁蓁,蓁蓁又牵着她道:“哎呀,阿娘,爹爹什么时候来。”
亦真蹲下来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还在忙吧。”
蓁蓁有些失落,抱住了亦真,亦真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