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跳!”她苦苦哀求。
她不知道安槐序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拖着她一寸一寸往前挪。
“你放开我!”
“别跳,别跳······”
安槐序的眼睛一片血红,看着她,哀求她放手。
她知道她抓着安槐序有多残忍,可她必须这么做,视线所及之处模糊得昏暗了,意识跟着涣散,她怕她要辜负陆林钟了。
“她——”
“林于岑,你放手!”
手背上一阵灼热,安槐序眼里的泪水滚落下来,还在喃喃:“我要去救她。”
救她。
她们都知道不可能,也没有人愿意承认不可能。
这条河带走了安槐序的挚爱,残酷的事实像一把利剑,她真的不忍心再扎伤安槐序,可她要让安槐序活下去。
她还是狠下心对安槐序说:“不可能会生还的。”
一念恍惚。
安槐序挣脱了她。
“她那么怕水,让我去陪她。”
“我要去陪她!”
她扑过去抓,只碰到了安槐序的指尖,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划过了她的手。
戒指。
林于岑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手心空空,没有指环和钻石生硬的触感。
她握在手心里的戒指呢?
林于岑猛地睁开眼,伴随着一阵剧痛,她痛哼出声:“嘶。”
旁边有陌生的声音在喊:“醒了醒了!快去叫医生!”
“戒······”
“你说什么?”有人靠到她床边。
“戒,指。”林于岑声音虚弱,每说一个字,全身都如针刺般痛。
“戒指!她找戒指!”
意识模糊间,有人把指环放在她手上,她紧紧悬起的心,才缓缓松开,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过了不久,病房里走进来几个人,绕在病床边。
安诚言与蒋慕面面相觑,松了一口气。
工作人员问:“伤者的身份你们能确认吗?”
安诚言缓缓摇头:“不认识。”
许终玄垂在身旁的手指松开又握紧。
“我认识她。”
在场的人同时回过头看着许终玄。许终玄深吸了一口气,今天上午致天和林氏集团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她不清楚林于岑为什么和陆林钟同来津城,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林于岑无误。
“麻烦您提供她的身份,方便我们后续联系伤者家属,继续调查。”
许终玄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弹出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冲病房里的人打了个手势,走到窗边,压低声音,接起了电话。
“许总?”是个女声。
“您好。”她声音刻板,又冷又低。
“我是易子曰,一个小时前接了一台急诊,是安槐序。”
“槐序?”许终玄登时楞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车辆坠江后,从津桥上一跃而下的人是安槐序?!
蒋慕和安诚言并步走到她身旁,慌忙问:“是槐序的电话吗?”
许终玄薄唇轻颤,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侧头向工作人员确认道:“那名从桥上跃下的女性,是不是也在这家医院抢救?”
工作人员点头:“是。”
蒋慕往后退了两步,被安诚言伸手扶住,嘴里喃喃道:“跃下?抢救?终玄,是小序吗?!”
许终玄失语,还是安诚言镇定道:“请你带我们过去。”
蒋慕机械地迈开步子抓着安诚言的手,连指尖都失去了血色。
病房里,蒋慕看见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安槐序,几近吓晕过去,安诚言一把将她扶住。
许终玄留在病房外,走到工作人员身旁,冷声问:“肇事司机呢?”
工作人员看了周围一眼,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许终玄跟着工作人员走到楼梯拐角处,对方拿出了公文包里的资料递给她。
是一份立案申请。
“肇事者和保时捷驾驶座上的年轻女性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打捞起来。”
“事故的原因比较复杂,肇事的货车车主今天下午向公安系统报案,车辆被窃。而且事故现场发生了两次撞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我们已经立案了,当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不会草率地给案件定性。”
车辆被窃,两次撞击,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种可能。
许终玄眸色一冷,面如冰封,身旁的人不自觉噤声。
许终玄拿出手机,指尖停在易子曰的手机号码上,既然易子曰有本事查林于斯和陈锐做的事,也一定有能力查今天的事。
她最得力的下属,她最好的朋友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为她们讨一份公道。
过度激越,她的手止不住颤抖,就在按下那秒,忽然有人跑过来,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