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羌,也正是在这件事后,慢慢淡出了世人的视线。
从那以后,荀家再没有人敢提荀明月这三个字,而荀天星,则取代了姐姐的位置,成了人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在母亲和外公的宠溺下长大。
“我只知道她死在荀天星出生那日,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少女摇摇头,关于这件事,她也只是听霍无忧提过一嘴,毕竟荀明月死的那年,她和霍无忧都还未出生,自然也不会知晓其中更多细节。
但喻思弋听的,却是眉头紧皱。
荀天星一出生,荀明月便死了,如今看来,她的死大有文章。
如若父母魂兽不同,则子女既可能继承到父亲的魂兽,也可能继承到母亲的魂兽,譬如荀明月,她就未能继承楚羌的松白神狮,而是继承了荀鸢的三头狮。
那么荀天星呢?
倘若她出生时继承的,不是荀鸢的三头狮,而是祝寇的红云鹰——
喻思弋想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就连手心,也全都是冷汗。
御兽宗乃正道第一大宗,而荀家,更是四族之一,荀家的小女儿,魂兽不是狮而是鹰,岂不是当众向世人公开祝寇与荀鸢之间的jian情?!
活体取魂,不仅对修道者的身体要求极高,对魂兽的要求也很高,若想要偷龙转凤,将荀天星的魂兽换成三头狮,最合适的人选,只能是荀明月。
毕竟,唯有几近神兽品阶的三头狮,方能在剥离宿体后存活。
而当年不过只有三岁的小女孩,便成了母亲遮掩私情之路上最可怜的牺牲品。
荀家隐藏的罪恶,实在太多太多。
一个正道家族,竟做出这样的腌臜事,说出去恐怕连魔界的人都要震惊。
喻思弋此时此刻愈发觉得自己前世所恪守的正道法则,不过只个笑话。
“怎么了?”
少女望着满面愁容的心上人,情不自禁伸手替她抚平了紧皱的眉头。
喻思弋看了看简随心,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猜想全部说了出来。
祝寇此人,最是疼爱荀天星,此时听说她二人是父女,少女倒没有多少惊讶之感,反倒是荀明月之死,让她觉得难以置信。
一个母亲,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仅仅是为了隐瞒自己红杏出墙的事实。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怖。
人心能有多坏,永远是最让人猜不透的。
回想前世被那些名义上的哥哥们追杀数十年,只为让烛龙重新降生,简随心心中也有些难过,最亲近的人,却想亲手将她逼上死路,某种意义上,她与荀明月,还真是很像。
有朝一日,烛龙苏醒,简家那些人,是不是依旧会像前世那样,不死不休也要取走自己的命?
少女面上的伤感一瞬即逝,但喻思弋却还是发现了她眼神的不同,这傻姑娘,怕是又从荀明月的死,联想到自己了。
“不要将你自己同荀明月比较,你忘了,你还有我,还有父亲,还有二叔二婶和诗灵,我们也都是你的家人。”
失落的心思被轻易看破,少女的脸稍稍有些红。
“莫要怕简家的人,如今,你不是魔主,而是我喻思弋的道侣,你的身后,是整个喻家,即便有朝一日烛龙苏醒,他们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女子的声音,温柔又低沉,话语之中满满的全是令人安心的安全感,不是承诺,却比承诺更让人感动。
简随心红着脸静静听着,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情绪,心一横,又扑到了心上人怀中,轻轻的应了声,
“嗯,我才不怕他们,他们全都打不过我。”
软软甜甜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喻思弋听着少女的话不禁莞尔,伸手捏了捏那泛着粉色的小耳朵,轻笑道,
“那是从前,如今,只怕光是简禾渊就能将你捉回简家。”
简禾渊是简家十兄弟中最小的那个,也是简随心唯一一个弟弟,今年不过才十一二岁,还是个半大孩童罢了。
简随心听得心上人这样打趣自己,不由得抬眸瞪了一眼,明明是在瞪人,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像是在撒娇,越看,越叫人喜欢。
“再过些日子,我一定比他们都厉害…”
喻思弋的话虽没有恶意,但却是事实,简随心听了终归是有些失落,反驳的声音也少了底气,听得喻思弋有些后悔,不该拿修为一事来开玩笑。
“我的阿简这么聪明,天赋又这么好,日后一定会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小姑娘生气了,少不得要说两句好话来哄。
喻思弋将人搂在怀里,凑到她耳边将人夸了又夸,孰不知一语成谶,今日之言,在来日,全都变成了无法撼动的事实。
自遇竹离开后,二人又在灵虚山多住了几日,直到喻文祺派人送来了朱雀降世的具体时间,这番平静生活才被打破。
世间Jing通玄学术数的道修无数,但有能力算出朱雀入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