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乔樟在,饭食当然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了,一家人坐在一起美美的大吃了一顿,乔樟看见餐厅窗外一直站着一个直挺挺的人影,就问:“怎么那里有人?”
时学谦回身看一眼,“哦,那个是小张,我的警卫员。”
“警卫员?”乔樟有点好奇,她还从来没接触过这种职业的人,“那就叫人家小同志进来一起吃嘛,老让人家站着。”
时学谦解释道:“嗯,平时都是一起吃的,但是今天你不是来了嘛,我刚叫她,她就没有进来,说是和小芳拉她一起在外间吃过了。”
“平时都是一起吃的?”乔樟捕捉到了这句话里的意思,又问:“你们一直都在一起吗?她什么时候做了你的警卫员?”
时学谦嘴巴里咀嚼着一块茄子,正吃的陶醉,想了想,含含糊糊道:“八年前吧,我刚去基地的时候领导就派她来了,基地的很多研究员都太忙了,平常上传下达、生活起居的事情,都需要警卫员同志帮忙,出沙……额……出来以后,警卫员还得保证研究员的生命安全,辛苦着呢,可不敢掉以轻心。”
“八年都在一起啊……”乔樟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小了下去,又问:“你们是每个人都有警卫员吗?”
“不是。”时学谦又伸筷去夹一条鱼,一边说:“现在,也就几个人有吧,看领导安排……具体我不知道了。”
“那小张同志什么时候回家呢?”
“她不回家。”
“不回家?!”
“嗯,上级要求的,我走到哪她跟到哪,我们干啥警卫员都得跟着。我出门,她也出门,我吃饭,她就一起,如果我要和别人一起的话,她就在邻桌吃,我工作,她也要站在门口,确认没什么事了,才可以去干点别的事,等我工作结束了她再回来,如果我要和陌生人谈事情呢,她需要在身边听到,总之就是……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不能离开警卫员的视线范围内,出来以后就更是了,警卫员要时刻确认我们的安全。”
时学谦对于小张对的存在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可乔樟却非常惊讶了,“不能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内?!”
这……可怎么生活。
时学谦瞧着她的表情,立即解释道:“哎你别多想啊,她可不会和我们住一个屋的,也不会掺和我的私事。”
“那在基地的时候呢?”
“在基地的时候……住我对门。”
“哦。”乔樟放下心来,“那我在家里的附别墅里给小张安排一间客房好了。”
“嗯。”时学谦点点头。
这一顿饭做的久,吃的也够久,倒不是她们俩吃的慢,而是还要照料一个小孩吃饭,确实会繁琐许多,得一秒不落的盯着照看。等司机驱车将她们送进乔樟的住所时,天色已暗了下去,小时昀本来还惦记着家里的玩具,这时也困的找不着北了,等安顿了她睡下,月亮早就慢慢升起,悬在窗外庭院的树梢上。
今天的月亮不太大,却异常清亮。两人相依站在卧室窗前看了一会儿月亮,许久谁都没有说话,却也并不感到寂寞,这是时学谦八年前曾住过的地方,如今再次回到这里,心中一时空明。
微凉的秋风吹进来,乔樟把头靠在她肩上,轻轻问她:“你想喝些水吗?”
时学谦摇摇头,伸手慢慢抱住了乔樟,微微一笑,这时候,她只想抱抱她。
念兹在兹的两个人此刻抱在了一起,哪里还能分开,秋风吹落了几缕窗外的树叶,两人仔细听着这落叶的声音,也像是仔细听着对方的心跳。
乔樟感受到这个久违的温暖的怀抱,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把眼睛埋到她的肩窝里,闷闷的叫她:“学谦。”
“是,是我。”听到这一声,时学谦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微微颤动。
不管过去多长时间,只要和乔樟呆在一起,就能洗去时学谦心头所有的Yin霾,让她们都重新回到年轻时的、二十多岁时的感觉。仿佛只要怀抱着这个人,什么沧海桑田啦、物是人非啦之类的自然规律都统统作废了。
乔樟轻轻一笑,问道:“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时学谦点点头,“挺好……工作按部就班的,很规律,偶尔遇到问题,大家一起研究,总算有眉目,完成了一个阶段。”
“哼……”乔樟小小的抱怨了一声,“回答的这么官方。”
“啊?”
“你都不说想我吗?女儿都会说。”
“……你又没有问。”
“不问就不会说吗。”
“……”时学谦默默笑了笑,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说不过乔樟就是了。她稍微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乔樟,在她耳边道:“想的,很想很想。不然我也不会一落地就跑到机场去见你呀。”
乔樟趴在她肩上吃吃的笑起来,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看她这副被说的没脾气的样子。
很久之后,乔樟抬起头来,眼睛在月光下灵灵有神,像一潭秋水,这在时学谦眼中是最美的时刻,她忍不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