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和觉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刚才跑了一路,现在李夕落的呼吸就在他头顶,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李夕落的呼吸拂动他额前的头发,热气不时撞上他的额头。
李夕落的呼吸快要把他灼伤。
心在胸膛里狂跳,是一个少年最纯粹的悸动。
头顶的温暖离去,李清和听见面前的人问:“174吗?”
“我175啦!我长高了!”
李清和在男生里一直都不算高的,高三了才拔着往上长了一截儿,听见李夕落笑,他忍不住想反驳。
李夕落又笑:“嗯,我知道了。”
除了刚才人家说他174的时候,像是瞪的看了人家一眼,李清和就没抬头了。
那股别扭劲儿怎么也没过去。
俩人有两个月没见了,平时玩儿似的给人发一朵小向日葵,还打过次数不算少的电话,捂着手机听人家说话,黏糊糊的说晚安,这会儿见到真人了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
“冷不冷?”
李清和摇头。
再偷偷的抬头看人家一眼。
“手怎么这么凉?”
不得了了。
天气太冷容易出现幻觉。
李清和的手被包裹着,那双手温暖,干燥,像是捂着世间所有的火热。
李清和手僵着,除了刚开始抖了一下,就再也动不了了。
李夕落拉着李清和往南边走。
耳边全是风掠过的声音,其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李清和觉得他又犯病了。
李清和被人拉着,脚不用自己指挥就跟着李夕落走,他盯着李夕落的肩膀,上面落了几小片儿雪花,雪花晶莹巧致,从天上落下来,生来就很完美。悄悄地,落在了他的少年的肩上。
李清和走在后面很想轻轻的吹一下,或者用手轻轻拂掉。
但他眨了眨眼睛,终究是作罢。
李夕落拉着李清和往断楼边走去,拐了几弯,找到了一片儿挺干净的地方。
周围四面墙有塌的,还有一面墙完好的立着,挡了不少风雪。
院子被薄薄的盖了一层雪,看着还挺干净,院前还摆着几排花草,枯黄的枝jing上覆着一层雪,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李夕落拉着李清和站到断楼小院的一面墙边,那墙背着风,倒是挡了不少风雪。
李夕落也不说话,李清和僵着身子紧张的无意识咽着唾沫,雪下的也不算大,轻飘飘的落在肩头,没人动手拂去,俩人真成出来看雪的了。
李清和内心狂跳,过了会儿觉得有点儿热,手被李夕落牵着也不敢动,手心沁出了汗,粘嗒嗒的,怕李夕落嫌弃,更不敢动了。
他被李夕落拉着,心下奇怪,只当是天气冷,可是想到近来他和李夕落的那些电话和小向日葵,又忍不住的想些不该想的。想来想去没想明白,倒是自己脸烫的不行。
李夕落轻咳了声,似是半天才问出一句话。
还是那句:“冷不冷。”
李清和心下一紧,没说出话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只让李清和觉得想逃。
李夕落正低眸看着他,他头发上已经薄薄的落了一层雪,嘴角带着笑,眼神温柔。
温柔。
李清和揣度半天才敢用这个词,并且是用在李夕落看他的眼神上。
四下白雪皑皑,荒凉四野,李夕落眼睛里却像是盛满星星。
他猛的低下头,心跳像是夏日的蝉蜕,轻轻一捻就要破碎,更像冬日的白雪,轻轻落下,却能压弯枝条。
他不敢再随意放纵自己,某些想法更是禁忌,他把他们锁在心底,最好盖上一层暗黑的幕布,等上几十年,落满灰尘,与肮脏融为一体,在他心底覆灭,脉络缠绕,长满他的心脏,永远也别见光,等他死去,让它们和他一起消失。
李清和想着,眼里的雾气上涌,他心里钝钝的疼。
他呼吸急促,冬日的雾气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他极力屏住呼吸,不让白气暴露他的卑劣。
他有点儿想哭了。
“清和,看我。”他说。
李清和没敢抬头。
雪慢慢落在断楼,一点点覆盖残破。
压碎禁锢,冲破禁忌。
作者有话要说: 可不得了了!
他俩背着人黏糊糊的打电话!
谢谢你的喜欢,
祝观文愉快。
?(给,看看他俩发的小向日葵!)
第20章 生 (四)
祈祷在呼救。
理智冲撞,掠夺占有。
李清和被摁在一个怀抱里。
怀抱还带着初春的料峭,穿过十二月的凛冽,带着春雪,裹着不会让人疼痛的暖风扑面而来。
李清和睁大眼睛。
他只觉得滚烫。
那滚烫从额头缠绵到眼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