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卖会开始前,他可以让朱凯受重伤,然后下去把那些孩子找出来,报警让他们等待着救援,接着还能将人口贩卖的事情一并和制毒贩毒牵扯出来。
思路理清后,虽然眼前还是充斥着胡乱变化的幻象,幻听也还没有消失,但是至少能够重新控制回自己的神智。他重新把弩端起来,移动准星变换方位,Jing确地对准了朱凯的肩膀,指节弯曲。
飞矢穿越过真实的山林与臆想的火海,洞穿开坚硬的玻璃,血ye飞溅,哀嚎声回荡在偌大的拍卖厅中。
傅十醒甚至无暇去看朱凯的惨状,遵循狙击永远只可一枪的定律,在扣下扳机后立刻便拎着弩一路从山坡下下滑。猎箭需要他立刻去回收,还有那些其他作为拍卖品的小孩也不知道被困在哪里。急奔中还极其有职业素养,从裤袋中拿出一只黑口罩戴到脸上,不能让人看见面容。
猎箭的直接把整扇玻璃都打碎,傅十醒的脚步轻盈地从其中翻过去。莱卡弩的威力确实够强,朱凯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一落地的时候脚步还有些不稳,一是因为发病的那些幻觉还没完全离开,二是封闭针的麻醉作用似乎有些减弱,踝骨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地上的那个男孩已经昏迷了,跟他预料的一样,Jing斑血ye等伤害痕迹确凿。
傅十醒慢慢地走过去,同面对已制服猎物的猫科动物一般,还不忘拿出手机及时拨下了报警电话。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找到什么称手的工具,于是把男孩拖近了过来,扇了他几巴掌,让他醒来过。
傅十醒一只脚踩在朱凯的小腹上制住他,伸手去把那只猎箭拔下来,嵌进骨头里了,还有些费力,令人可怖的惨叫吵得他头痛。出箭后的血ye喷溅得更厉害,一颗鲜红的泪痣点在口罩之上。他用尖锐的矢头割烂了男孩脖子上的皮索,捆住了朱凯。那个孩子被这一系列血腥又干脆的情况吓懵了,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但多少还是知道天降来了这样一个一身黑的青年救了他。
弩端抵在脖子上,傅十醒开口:“其他拍卖品在哪里?”
朱凯疼得哆嗦都哆嗦不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微弱着:“在,在东厢房里……钥匙,钥匙在我的裤口袋里……”
傅十醒带点嫌恶地伸手去把钥匙串摸出来,往后一丢,冲那个男孩扬了扬下巴:“去把人都放出来,等一下警察回来,该说什么说什么。但不要透露我的存在,否则……”
他蹲下身,和男孩平视这,毫不客气地用另一只手捻起带血的猎箭,两指轻轻一旋让它轻巧地打个转。上头还未干的红珠子飞出来,沾在男孩的脸上。小男孩接过了钥匙,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点点头,头也不回地朝着房门外奔跑而去。
傅十醒扶着膝盖站起身,打量了一眼如同肥蛆蠕动的朱凯,拿好了弩与箭准备转身离去。他觉得恶心,不仅仅是因为这种的丑态,更因为一些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一些在脑海深处伸出了触角,渐渐尝试苏醒过来的东西,凌乱地时隐时现,从情绪地本源上头令他躁动不安。
必须快点离开,否则可能又会陷入失控的情况。太阳xue处已经开始有一点刺痛的感觉,鼻间也出现了刺鼻的毒厂化工气味,还有扑闪着翅膀的蝴蝶,在越过电网的时候被烧死在上头,与电火花一起共舞着。
“你想见到我,是吗?”
后背心突然被枪管抵住,一只手揽上自己的腰,推着他往前走。那个声音大概是经过了一点变声器的处理,低沉又沙哑,但尚且能听出是属于男性的。那个人应该比自己高一些,但没有太多,
傅十醒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弩——这个动作没有被身后的人错过,腰上立刻感到一阵疼痛。枪管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往朱凯的方向走。傅十醒咽了一口唾沫,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站在在了朱凯的面前。
“你是谁?”
“我是唯一爱你的人……我们是唯一爱对方的人。”
放在腰上的手绕过去,轻轻地掰开他的手,从里面拿走了弩与箭扔到地上。然后那只手游弋上来,揭下了傅十醒的口罩,又捂住了他的眼睛,低声在他耳边絮语着什么。
坐在地上的朱凯在看见傅十醒的脸那一刻,声音哆嗦起来:“你是……你是那个被我救过命的……”
但似乎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黑衣的青年手中被放入了一只匕首。在重获光明时,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是原先的眼神,有些空洞,又带着奇异的疯狂,如同失主的饥饿幼犬突然见着带血的骨rou一般。
朱凯今天在西服外套下面穿的是一件花衬衫,恰恰好在心脏和腹部的位置都有着蝴蝶花纹。
在另一双手的引导下,他举起了刀:深深地扎进去,抽出来的时候要快,然后再捅下去。不要留一点余地,像鬣狗一般地,嘎巴嘎巴地嚼碎骨头。因为他还是小孩子,所以力气不够,也不懂得一点技巧,不知道刀子入体的时候还可以转动刀柄去绞rou。
可是他懂得最原始保护与攻击,在生命与所爱受到危险的时候,爆发出远胜于年龄的力量。快一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