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甚至不惜出卖色相用上了社交软件,从许思扬处悄悄打听川东孤儿院的情况。小丫头片子还是好糊弄,还觉得小傅老师是正儿八经的人民公仆,自己是协助警方办案的好公民,要什么川东孤儿院的资料全都拍照发了过去。
在私人化以前,川东孤儿院还时有儿童被退回的情况出现,同时领养率也相对地要低一些。然而在苏家接手以后,送还的次数几乎等于没有,甚至还因为领养情况乐观而受到过当地的表彰。傅十醒又私下查了些其他的福利机构,发现川东孤儿院这种情况不能说是不正常,但硬要说的话,的确有些过于顺畅。
他决定再去一趟川东孤儿院。
还没有迈进门,便看到他要找的人就在面前——朱旋的车子停在孤儿院的门口。傅十醒眯起眼睛,干脆不下车了,直接盯梢着。刚刚才失踪了一个领养的小孩,现在就立刻来孤儿院这里找第二个,怎么看都有些蹊跷。朱旋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没有牵着新的小孩。傅十醒看着她上了车,然后掐着距离跟了上去。
朱旋并没有往市中心的方向开,而是顺着郊区的路往外走。这条路傅十醒并不陌生,因为头段时间周馥虞让他盯着朱凯的时候,他可走了好多回。
假使没有预料错的话,再往下开,目的地是朱凯的私家别苑,模仿着赵北鸿家的园林修的。只是很明显要乌烟瘴气得多,靠着那些树木绿化掩着里头纸醉金迷,只有停在外头的一部部豪车高调露尾。
只是稍稍出乎了一下他的意料,中途朱旋抄了一条旁道,往下走去了。傅十醒抬头看了看标牌,去的是一座野村。小道上头机动车很少,路面状况也不怎么好,贸然跟进去的话有可能会被发现自己的跟踪行为。左思右想了一下,他决定直接接着往下开,去朱凯的私家别苑处蹲守着。
他觉得朱旋会去那儿的。
这处绿树浓荫,又鲜有人车,傅十醒直接把车子往后山的林坡里开,从高处俯视下面的情况。果然,在他预料之中的,半小时后,朱旋的车子停到了房子的门口,门开了,走出来迎接的人是朱凯。
傅十醒立刻从车上下来,抄着一段乱葬岗的小路往下跑。这座私苑外围一圈的结构,在无人时已经被傅十醒摸了个透,知道从哪儿能找到个听墙角的好地方。朱凯要是不开宴会,这处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仆人来,太偏僻了。
绕了一周,也没听到什么声响,还得实地闯进房子里才行了。傅十醒习惯性地想用小刀直接撬通风口,突然又犹豫了一下,转了个刀片,用螺旋端小心翼翼地把窗户锁给打开了。他刚从山路上下来,爬进去以后还留心把鞋子脱了提溜在手上,免得留下证据。
运气不错,他一路找过去也被遇上什么人,朱旋和朱凯也是在一个房间里头谈事情,而非那种难以监听的大厅。
傅十醒调整好呼吸,把自己迅速地投入状态之中去,开始监听里头朱旋和朱凯的对话。
“那么,堂哥你看看,这次的小孩子里头,有什么看得上的?过阵是不是又要开拍卖会了?”
“哎,别说了,上回你带过来的那个小孩,就应该两兄弟一块玩。小的那个送过来,结果不耐玩,没两天就丢船上去了。大的那个我还没到嘴儿,就被虎钢的那个老板要了过去,结果人都玩死了,才来找我救命。我可不帮他处理,不过最后据说有了个什么别人竟然要做雷锋,真是叫人奇怪。他还说大后天要带这位爷来呢,怕是要当成捡别人玩死的趁热呢。”
“愁什么,川东不是总能有新的小孩吗?还能卖猪仔,财源滚滚来呢。别人爱玩什么跟我们何干,拿钱办事就是了。”
“也是。叫钱老太婆近期多进一点什么感冒药吧,送去下面的厂子炼麻黄。新的方子拿到了,我看做好货的时间,也正好和新一批的人一块走去金三角。城北的ji院那儿又要送一批‘被赎身’的女人过来,就是倒霉催的船给炸了,还得找新的……”
“都要找新的,干脆把登船的标记也改了。虽然商品钢印是方便,在海上出个生病的,直接分尸了丢下去,反正会被当成牲口,但是上去前难说呢。郑宇那小孩本来要上船的,不知道怎么地给溜掉了,还好上去前戳的都是自然消散油墨,要是被有心人看见……”
“再说吧,一时半会儿船还没找着呢。再讲,每次乌泱泱一大批人的,就这么几个工作管理的,还能给挨个认脸上船?”
……
傅十醒没再继续听下去,因为他所需要印证的想法已经得到了确认。
川东孤儿院,以及这座城市里头其他由苏家掌控的场所里,儿童与女性这样的弱势,会被利用领养、赎身等各种欺骗手段,看似名正言顺地被“解救”出来。然而实际上全部都是串通好的,去往的根本不是什么幸福快乐的乐园,而是被送至秘密举办的地下市场,满足各色下流癖好,使朱凯为苏家赚取大量利益。
而这些人被玩腻了以后,售出商还附带着回收处理的服务。根据朱旋刚刚说的话,以及那条通往偏僻的村庄的路,在那个村子里应该是有制毒厂,说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