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跑这么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玄约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绕着我们观望了一周,随后受了我们的影响,把目光放在了这块假山上。
“唉白鬼,这东西之前就是这种模样吗?”
凌玦没有说话,而是把视线放在了假山的下面。我看着玄约风风火火的模样,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地方,不由得开口道:“玄约尊主,您当初在此挖的洞,不记得了?”
玄约似乎想了起来,惊讶地后退了几步,看着这假山道:“诶呦,果然不出本尊所料,这东西原来站着,现在变躺着了!啧啧啧,这陈大公子家究竟是惹到了什么人,灭了门不说,还把人家里拆了。”
我一愣,问她:“没有活口吗?”
玄约咧着嘴摇头,然后对我指了指其他人在的地方,燕绥和方言正在废墟之中挖人,结果显而易见,拖出来的都是没有任何生气的尸体。
我的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东西闪现,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我摇了摇头,看着凌玦,她似乎盯着那个地方很长时间了,都没有动。
“凌……”我还未叫出声,忽然察觉到了假山的下面似乎有喘息的声音,我猛然警觉,拉着凌玦后退了几步。玄约莫名的看着我们,但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张嘴说着哑语:“怎么了?”
我眼睛示意了她:下面有人。
陈家堡为何被灭门,下手之人走未走也不清楚,若下面真是下手之人,敌暗我明,不得不防。
凌玦将我挡住她的手拂了下去,我回头望向她,她对着我摇了摇头。随后绕过我,冲着假山的方向走过去。凌玦的伤势未愈,我又怎能让她孤然前去,拔起余生。快步走到凌玦之前,生怕那里冲出个什么东西伤了凌玦。
玄约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的动作,一人站到那假山旁,从腰间抽出来一把红色的鞭子,抱着剿灭敌人的凶气一挥,一鞭下去,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假山中央裂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从中央分开。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露了出来,是个男人,还穿的是白色的里衣,没有外衫。这人似乎也发现空气突然变得清新,天空突然明朗了。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们。
片刻之后,尖锐刺耳声音似乎能划破天空,我下意识的堵住了耳朵,却发现凌玦皱着眉,我不假思索地,然后,把手捂上了凌玦的耳朵。
凌玦皱眉的幅度小了些,这次却没有阻止我的动作,任由我捂住她的耳朵。凌玦的耳朵就与她的人一般,有些软,有些凉,我捂住它时,生怕哪里压的她不舒服。待那尖叫声终于落下时,我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却没有发现,凌玦的目光之中流露出的温柔。
这个男子一边捂住自己的心口,一边又惊恐地盯着我们几个。
“别杀我……”带了些哭腔的声音,最后直直地冲着我们的方向跪了下去。
我皱着眉瞧着这个人,似乎觉得这个人类很是眼熟,正想出声问一问,却听到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可是二公子陈昱?”
男子惊讶地抬起头,茫然地望着我们,“你们是……”
这是陈家堡的二少爷,陈显荣的弟弟,经过凌玦的提醒,我这才想起来。玄约和我一样,对他们家的灭门并无多大的悲伤,甚至语气当中还有些轻佻的说:“二公子,可是将我们忘了?那日在地底下我们几人可都是观赏过您英勇风姿之人。”
说完之后,也不管陈昱的脸色如何,自己靠在了白狼的身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陈昱听后脸色一白,视线一一扫过我们几人。
燕绥和方言也发现了这里唯一的一个活着的人口,都走了过来。方言倒是没有参加过上一次的地下行动,所以对陈昱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二少爷,陈家堡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种样子?陈老呢?”
陈昱看着唯一一个开口问这件事情的人,双眼发红,最后抱着方言嚎啕大哭。“言兄!”
“好好好,无事了,究竟发生了何事?”方言一边拍着陈昱的背,一边出声安慰着他,最后又问了一句发生了何事。
“二少爷?”方言将陈昱松开,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看来他太累了,等到他清醒之后再说吧。”方言看了已经沉睡的陈昱一眼,随后对我们说。
玄约拿着红玉鞭扬了扬,随后又围在了自己的腰上,“无妨,不急这一时。”
我看了一眼燕绥,虽然她此时看起来尤为落魄,但眼神之中却没有对陈昱的厌恶,在我的记忆之中,我似乎记得上次见到陈昱之时,陈昱不着一缕的冲向了燕绥,那种情况,放在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上,恐怕都会留下Yin影吧。
不过燕绥都同我们一同见到了那上古异兽诸犍,那种情况都未令她花容失色,这种小事,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凌玦与那异兽打斗过一场,之前又因我受了伤,还发过病,而我虽受过伤,但也已经恢复,换过了一次衣裳,相较来说凌玦看起来却更为严重,双眼之中的疲惫之感,让我尤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