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堡的下人即是弟子,向来门规森严,若不是真出了大事内院的人怎么敢在堡主会见贵客的时候前来打扰。林析流隐隐感到不安,冲花相忆一抱拳道:“能否请花主移驾内院,为家母诊视?”
“好说,好说。”花相忆大手一挥,很是潇洒的样子,率先走了出去,跟着下人往后院去。林析流和萧明旭也急忙在后头跟上。不过走着走着,花相忆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凑到了萧明旭旁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拉萧明旭衣角。
“师叔有何事要交待?”萧明旭面不改色。
花相忆故意往林析流身上扫了两眼。对方立刻知趣的避开,以免听到什么师门秘密。然后花相忆就放心的挤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明明你要救我啊,医术我可真不行。”
“哦,原来这世上还有师叔您不行的事情啊,那真是难得。不过师侄我相信师叔,一定能够救治林老夫人的。不然师傅也不会让您前来。”萧明旭恭恭敬敬的说。
花相忆突然停下脚步。很惊讶地看着萧明旭道:“不对吧师侄。你不是失忆了吗。你不是刚刚才知道我是你师叔的吗。怎么好像对我很了解似的?”
前面林析流也跟着停下来看向这边。萧明旭面上冷静。看到花相忆那毫无破绽的演技。更是有种不能输的冲劲:“师父曾经提过师叔是怎样的绝世人物,我神往已久。今日见到师叔。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像师叔这样的人物。从不会有不顺利的事吧?”
“师侄你还真是很有眼力劲。”花相忆一笑。却透着一丝苦涩。一闪而过而已。“走吧走吧。既然师侄这么相信我。我怎么好让你失望呢?”
把脉这种。花相忆当然会。只是把脉出来的结果实在让他头大。好佩服师兄和师父他们。这样的脉象。花相忆也真想丢到一旁大叫这根本就是个死人。不过他看着旁边一脸关切的萧明旭。心念转动。面上还是那一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表情。挥手写了张药方。
趁着林析流出去嘱咐下人熬药的空挡。不是担心花相忆而是担心林夫人萧明旭忍不住小声的提醒花相忆。又不敢说得太过:“那个。其实师父在来之前已经给了我一些药。只要直接煎了给林夫人服下就可以了。”
那怎么不早说。花相忆只在心里道。脸上还是笑yinyin对着萧明旭:“那是治病的药。我这副是救命的药。现在林夫人这样。先保住性命要紧。”
见萧明旭一脸不相信,花相忆轻咳一声,凑近些压低了声音说:“大概你也听我师兄说了我不太擅长这个医术,不过这副药你绝对可以放心,我小时候可是全靠了这副药才能侥幸活下来,听我师傅说我小时候那身子不管哪天突然死了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不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健康吗?”
反应过来花相忆在说什么,萧明旭心里猛的一揪。被自己遗忘的东西又都浮了上来。花相忆的身份。过往的恩仇,萧明旭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她怎么就忘了,她怎么就能相信自己真的会忘?
“明明,怎么了?”见萧明旭突然失神,花相忆关切的问道。
萧明旭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却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然后她平淡的开口:“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去休息了。”然后径直出门,遇见林析流也只是冷淡的打个招呼就走开了。
“江姑娘?”林析流觉得不对劲,正想要追上去,被花相忆一把拉住了。“我这师侄有时候需要自己这样冷静一下,少堡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林析流望着萧明旭的背影,的确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放弃了追上去的念头,朝花相忆感激地看了一眼,然后拿着花相忆的药方说:“对了花主,堡里的总管刚才来报,说是不知道这鱼尾草是什么东西,药库里没有,也从没人听说过,医书上也不见有记载。”
“啊,瞧我这记性,这鱼尾草是我师父自己发现的一味新药,外人地确不知。嗯不如少堡主派人再去太虚谷走一趟。”
林析流皱起眉头,太虚谷他都进不去,随便派个人去,岑谷主会出来相见么?
“不用担心,只要让你手下去找青殿的青老大,让她代为转告,这事一定成。”花相忆和蔼地说,到桌边挥笔写了封信,吹干了墨迹就直接装入信封递给林析流,“把这个交给青老大即可。”青殿,好像听萧明旭提到过,青老大是那个女人?林析流总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花相忆是岑郁柏的师弟,为什么还要通过别人来找岑郁柏呢。不过也难说,看起来他们一个师门出来的都挺奇怪,而且人家亲自来到神木堡替他母亲看病,他还有什么怨言。
“那就多谢花主了。”林析流感激地一抱拳。出去找人送信。
花相忆看看林夫人的情况,盘算着萧明旭是不是也该平静了,连忙追上去:“明明,林夫人不行了,快拿你的药来。”
结果是林夫人喝了萧明旭的药,稍稍稳定了些,而远去太虚谷求药的神木堡仆从林东却在那是一筹莫展。带了信好不容易找到了青殿,被一帮子姑娘给好好教训了番,为了求药他忍了。接着终于见到了青老大,递上书信,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