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这动作过于剧烈,他摇晃两下,一把被江玉初拽住,这才没摔个狗吃屎。
江玉初把人按回去,心说就你现在这样,电影院都不敢让你进,可还是顺毛捋了,十足的没了脾气,“我给你描。”
陆十九突然凑近了,在他身上嗅了嗅,仰着脸笑嘻嘻地说:“那你也别抽烟了。”
“……好。”
“胃不好,少喝酒。”
“好。”
“我要在上面。”
江玉初脑子一懵,差点把“好”字给顺嘴秃噜出来,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嗯?”
陆十九这回不说话了,晶亮晶亮的眼睛看着他,隔了一会,江玉初才在他额头上十分不客气地弹了一下。
“满脑子黄色废料。”
“只有跟你的黄色废料,没有跟别人的。”
“……”
你还有理了。
江玉初啧了一声,往后一靠,似笑非笑,说:“我记着有人答应我,说下次我在上面。”
“是吗?有吗?谁啊?哪个王八蛋答应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远处,顾长安蹲在树荫里,喝光手里的矿泉水,嘟囔了一句:“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他一扬手,水瓶被稳稳地投进了垃圾桶。
“别看了,走吧,回家还得喂猫。”
顾长安在他哥肩膀上一拍,也不管他到底会不会跟上来,转身潇洒地离开。
顾长泽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成了一具雕像。
他看见江玉初的视线望了过来,随即低头在陆十九耳边说了什么,陆十九一点头,江玉初就冲他走来了。
他的步子很慢,却很坚定,一步一步好像要踩碎过往。
等到了近前,顾长泽发现他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江玉初开口:“我只问两个问题。”
“你问。”
“那只猫,小天,是十九捡到的,你本来想替十九养的,对吗?”
顾长泽久久的沉默。
“是。”
“那好,”江玉初笑了一下,也算心里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我们在一起的那天,你抱着猫坐在我家门口,是因为向我师弟表白失败了,对吗?”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江玉初不用想就知道了答案。
“你以前说答应你三个条件就可以走心,第一,得到你父亲的同意,第二,让我去死。”
顾长泽急急开口:“我没——”
后面的话被江玉初止住,他笑了一下,“第三个条件,让我提吧,但是我也不需要你走心了。”
顾长泽定定地看着他,“你说。”
“这个拿回去。”
顾长泽把手背了下去,垂下目光,后槽牙咬得紧紧的,没有接。
是戒指。
“无所谓了,”江玉初低头露出一个笑容,俯身把戒指放到地上,一缕发丝顺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被温暖的风轻柔地亲吻着,栗色的头发也渐渐有了光泽。
“有人说‘求婚,结婚,和悔恨,就像是跳苏格兰捷格舞,慢步舞和五步舞一样:开始的求婚就像捷格舞那样的热烈而急促,充满了狂想;结婚就像慢步舞那样端庄镇静,一片的繁文缛节和陈腐的仪式;于是悔恨就跟着来了,那蹒跚无力的腿一步步沉滞下去,变成了五步舞,直至倒卧在坟墓里。’我还要感谢你,没让我跳那场滑稽的捷格舞,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跳。但是现在……”
他转头看向陆十九的方向,“好像知道了。”
江玉初说完这些就要转身离开,顾长泽一慌,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急切地开口:“那天那把枪有问题——”
“顾长泽,”江玉初没回头,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空气中舒适的温度,轻轻地说:“放手。”
坚决的,果断的。
放手。
顾长泽松了手,指尖上却好像还残余着那人身上的温度,有些凉。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只有他一个人会永远停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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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叨叨:
感受过一种绝望,一种拼尽全力也没办法挣脱开的疼,疼到呼吸都会痛。
实在过于悲伤,好像灵魂都无处安放。
无数情绪蜂拥而至胸口,却被堵得水泄不通,只能靠着文字表达出来。
所以会有了这个文。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江玉初,觉得历尽千帆,不想再爱,那没关系,一个人去体验生活,也很好,这世间河山大川千千万万,总有你愿意为之驻足的地方。
如果还对感情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愿意等那个温暖你的陆十九,那就等。总有一个人,会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