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九愣了愣,才道:“自然有许多不同,毕竟去年秋末经受了那一场近乎烧了半座城的灾难。我离城时怕是还没烧完,现在看来,满目疮痍倒是不至于,但是也没了先前的繁华热闹。想来不少百姓应该是都离开了这里,自去寻安顿之处了。”
“确实如此,我当时带着人马到这里时,人烟往来确实不多,大多都四处投奔亲戚或者换处安家了。但也有没走的,甚至还有大义凛然为民Cao劳的,我到时就看到个大夫,自发地在义诊,倒也让我对这里的百姓多了几分信心。”
“这等光景下,还有人会坐着等举措,也是让人钦佩。”
“正是这个理,所以我就邀了那大夫进军里,聘了作军医也是便宜。”
酒九对此很是赞同:“将军真是大气,不知那位大夫可是哪位,说不定先前还是识得的也未可知。”
“既是如此,你和瑾闲就同我一道进军营里看看。”
这本就是酒九和祁瑾闲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
而这也是酒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近祁家军。
走进军营大门,就能看到有将士在日训,整齐划一的阵仗看着就让人觉得热血沸腾。这样挥汗如雨地训练,就是为了能在战场上可以以一当百。
酒九还注意到,祁家军将士是分了几个阵营在训练,她很快就看出来不同的阵营,训练的内容不一样,想来在战场上要起到的作用也不同。
或许这就是祁霁晃的高明所在,用兵如神,是坊间对他的评价。
一路看过去,酒九一路感慨。
正走着,就见不远处一个营帐里似乎挺热闹。
酒九就有些奇怪了,这里目前看到的都是秩序井然,怎么这里好像是娱乐场所一般?
酒九转头看向祁瑾闲,却见他也是一脸惊讶。
接着就听祁霁晃道:“这里头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位军医了。”
酒九听着这里头的动静,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人就冲了进去。
刚准备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来来来,都动起来,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都扭起来,听我的没错,对你们恢复身子有好处……”
然后就听到有人质疑:“李大夫,这扭扭捏捏的模样像个娘儿们,怎么会对我们身子的恢复有作用?”
却听那道熟悉的声音道:“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我说有用就有用,这可是我那宝贝徒弟费好大力气研究出来的,我可不容许你们质疑。”
酒九听了他这话,心里感动不已,眼眶都有些发热,再忍不住,推开营帐帷布进去就道:“师傅,徒儿来拜见您了!”
营帐里将士们一听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齐齐转头看过来,就见一个小女子身着利落劲装,没有故作男装打扮,就这么俏生生站在门口。
军营里多是男子,之前祁治伍在时,还有军ji往来,包括之前那么些个女子在。之后却是连做饭浆洗的,都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所以现下看到这么个俏姑娘,那些个汉子眼里都冒出绿光了。
李枝保也是愣住了。
虽然不过半年不到的光景,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再相见,却像是隔了沧海桑田一般。
一老一少对视片刻,李枝保丢下手头事,就往酒九走来:“九丫头,打哪里来的?”
却见酒九眼眶里星星点点,嘴里玩笑道:“打来处来啊!”
虽然两人是名义上的师徒,可到底男女有别,李枝保再激动,也按捺住想要抱抱酒九的心情。
两人不过两句话的时间,祁家兄弟俩就过来了。
祁霁晃有些惊讶道:“你们二人竟真相识?”
林枝保看了酒九再回话道:“回将军的话,不仅相识,还熟悉的很。”
“正是如此。”
祁瑾闲瞧了李枝保几眼后,也想起来他是当初医治自己的大夫,遂也开口道:“大哥,这可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当初在澎涞,正是李大夫医治的我。”
李枝保听他这么说,才仔细打量起祁瑾闲来,好一会儿才恍然:“原来是你。”
祁瑾闲笑着行礼:“正是在下。”
“想来你就是祁家二爷祁霁寐小将军了?”
祁霁晃也开口道:“你可是抬举他了,里头应该没什么事吧?让手下几个忙去吧,咱们去我营帐里说话吧!”
几个人就去了祁霁晃营帐,一路走,李枝保和酒九并排说着话,祁瑾闲并着祁霁晃在他们后头走着。
却听李枝保问酒九道:“丫头,你爹……”
酒九回答地直接:“生死未卜,但是我觉得我爹一定还好好活着。”
“嗯,我也不信那老头子会出什么事。倒是王天栋那小崽子,真是愧对这满城百姓啊!”
“李伯父,您也觉得王知县有问题?”
“不然呢?他们说是你爹诳了王天栋,我却觉得是王天栋诳了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