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霁晃接过信却发现信是打开的,疑惑的看向陈桉,陈桉正准备说什么,祁治伍却无所谓地道:“您最近一直在忙,他们就送到我这来,我瞧着怕有什么大事就先看了,不过看了之后也没什么大事……”
“你先看了为父的信?”
祁治伍耸了耸肩:“是啊,儿子也帮不了父亲太多,看看信这类小事还是可以的。”
祁霁晃努力咬着牙,忍下了气,竟然还努力挤出了个笑容:“可以,可以,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保持微笑。
可陈桉在临出门时,下意识的回头,却在灯光中看到祁霁晃的神色太过诡异,甚至有些可怕,心里就开始发毛。
走出祁霁晃的营帐,陈桉有些担心地对祁治伍道:“治伍啊,我觉得你爹刚才那样子不对劲啊,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舅舅,他能发现什么?这些子事情这么隐秘,他上哪发现去?况且现在我们府里那贱人不是死了吗?就更是人不知鬼不觉了。再说了,她到底是乌坦国公主,不管怎样掩饰,她这身份迟早要被人发现了。
“我这也是做了一件好事,让这事早些公之于众啊!诶呦,我的好舅舅,您就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您就得记着,刚才我爹说的那些话,以后可不能让他找理由借口不兑现。”
“话说到这里,我倒是奇怪,怎么陛下就不追究祁家的责任了呢?按理来说,包藏乌坦国细作,这罪可不小啊!而且造成的影响可不小,陛下就拿了那么多些个冠冕堂皇的话来堵住悠悠众口,谁信呢?”
陈桉摇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时候正是陛下用人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为难祁家的。你想啊,你叔叔去了西北,你爹现在又在南方。一南一北的,可都是边境要塞啊!
“陛下要是在这时候做出为难祁家的事,满朝文武的口虽然堵住了,这天下百姓的口可堵不住。你们一家子顶梁柱都在外头为了家国天下拼命,陛下转头对你们祁府下手,这可是伤人心的事,更会动摇民心。”
“不过你话说的也对,这坦坦无舒的事不小,罪过要真论起来,往大了说搞不好算是通敌叛国。可换个角度,这事一出来陛下,倒是有了由头,去对付乌坦国。陛下,早就想要这样一个由头了。不过这下子,你叔叔那边可就遇到事儿了。”
祁治伍点点头:“这倒是啊!不过,舅舅,你说,坦坦乌林那边知道他妹妹已经死了,那会不会想要冲破西北,往明都杀过去?”
“谁知道呢,反正西北那边是别想太平了。对了,臭小子你知道吗?之前那乌坦国派到咱们大显的使臣团里,可是有坦坦乌林在的!”陈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骄傲和自豪,甚至有些嘚瑟。
却不曾想,祁治伍接话就道:“知道。”
“你知道?你小子连这都知道?”陈桉有些不可置信。
祁治伍倒是很满意陈桉这副惊讶的模样,顺这话就道:“所以,舅舅,你可不能和他们一样,觉得我还是个孩子。”
“不会不会,自然不会。”
陈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这小子,有点手段,还真是不能小看了!
两人分开之后,祁治伍脚步停歇地回到自己营帐中。
之前他就让人好好的把守,不让旁人进去,可就是为了现在等不及地冲进去。
而当他进去之后,里头可是灯红酒绿,好几个军ji在其中等着他。
这些军ji可是知道的,虽然这个还算是半大孩子的大男孩,不过是这军营里一个小小的营官,可他是祁大将军的长子。倘若攀上了他,出头暂且不指望,但这军ji的身份,搞不好就是可以摆脱的。
到时候要是有那个福气跟着他进了祁府,做了个妾,日子也是锦衣玉食,风光无限。
所以这几个军ji可是卖力的很,都想着要讨好这位祁大少爷。
那祁治伍向来就好这口,在这里他父亲多数时间都不怎么管他,都是要他舅舅来看着他,他舅舅又怎么会管他呢?自然是由着他,他也因此逍遥快活了好一阵子。
想他一开始还很排斥,跟他父亲过来这边,现在想想还真是不错的!
可他却没想到,祁霁晃这边越想着这些事越觉得不对劲,想到祁治伍刚才会说这样的话,他和陈桉两个人应该是谋划了许久。
再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绞尽脑汁对付杨通天,都没有好好看看自己这儿子,现在想想总不能让他跟自己出来一趟,什么都没学会,就知道管一个营的士卒。
于是就想趁夜去祁治伍那看看。
这么想着,信也不看了,重重放在书桌上,起身就往外走。
当他来到祁治伍营帐门口时,见到如此深夜营帐里还亮着灯光,心里还有些欣慰,想着这小子是不是趁夜在努力学习。若真是如此,他以后再见到王榕柳的时候,也好跟她有个交代,让她对自己这个儿子刮目相看。
可当他快走到门口时,营长门口的守卫看到他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