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兰芷,你说说你,才这么大点的姑娘,倒像个婆婆一样,天天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没完。你放心,我没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不就是个喷嚏,哪里就着凉了?再说了,我这身子也没这么脆弱,没瞧见我每天起大早熬练身子吗?”
“东家……”
见她这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又要重出江湖,酒九赶紧抬手制止她:“好了好了,我的好兰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那就随我去吧!快快快,继续帮我看看,还要怎么收拾。虽然你们总跟我说那边环境恶劣,我想着,再怎么恶劣,也不至于恶劣到什么都没有吧?所以,你看着再减掉些物什吧!”
“东家,你到底是南方水乡长大的,不够了解那边。我虽然从小在明都长大,可对那边环境的恶劣却也有所了解。但是就算这样,我也形容不出那里恶劣的一星半点。所以早先听说杨风生杨少爷,想着要带这带那去的时候,我就在想,还确实是要带这些,不然什么都没有,可怎么过日子呀!”
“杨少爷可是个男子,过去的将士们也都糙的很,他们不注意不在乎也罢了。可是东家你是女子,你这次虽然是奉旨前去,可咱们准备妥当的话,去那真是受苦!而且不是说陛下要你去,主要是想要去照顾二爷,那就更得准备齐全,不然陛下该说怠慢二爷了。”
“不至于,就算我是女子也不至于。你想想夫人从鹰鸽雁伍里,给我挑了那么多英秀,到时候有她们一起陪着我,这吃苦又算什么?还有,我虽然是领旨去照顾祁瑾闲的,可他去那本也是镇守,又不是享受。”
“鹰鸽雁伍里的姐妹们,她们也是吃过苦的。东姐,你虽然商家女儿出身,可是以前再怎么吃苦也吃不了这些行军打仗的苦。听我的吧,多备齐些物什总是不会错的。”
“错我当然知道不会错,你带多少东西去那边。到时候只会嫌不够。可是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我早就知道,去那边行军打仗就是吃苦的,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你也低估了我吃苦耐劳的承受力,放心吧!再有啊,带这么多东西,我们到时候也不好带过去,路上舟车劳顿的,不方便。”
所以到临出发,酒九把兰芷带头。一众丫头们给她收拾的,将近四车行李,生生减了三车,只留下一车多。就这,都还是祁瑾闲非要留下的,说是必不可少的要用的,酒九才作罢。
而酒九自然还是要做最后努力的:“……不是,祁瑾闲,我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我说了那么多了,你怎么还不松口啊!真用不上那么多东西,一车就够了,你这还多了将近一车呢,减了吧,不要了……”
“不行,就这都已经快是我的底线了。这些我都还想着要再加些东西,凑够一车。酒九,你跟着我们去,那本来就是受苦的,多带些东西,备齐了备全了,到时候你才可以尽可能呆的舒坦些。”就也可以在那多陪我些时日。
“做什么要舒坦!你也说了,我们去那是受苦的。既然是受苦去的,那要什么舒坦!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天杨风生说要带这带那的,你什么都不让他带,怎么到我这儿了,你就嫌带不够的带不够。”
“那是自然让你跟着去受苦,我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至于杨风生,他本就是个男子,去那过得舒服自在做什么!”
见自己怎么都跟他说不通,酒九只好板起脸来: “祁瑾闲!我再次慎重地告诉你,我也不是抱着去游玩享乐的心去西北的。我知道去那边是要吃苦受累,我不怕!而且你也要相信我的能力,要知道,就算环境再恶劣,我也有我的本事,可以把日子过好。只要我带齐了我酿酒的那些东西和原材料,保证在路上不会坏了,我就满足了。至于其他的东西,就免了吧,凑合凑合都能过的!”
一旁的兰芷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东家,你就听二爷的吧!西北那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为了让你少受点苦,二爷也是煞费苦心……”
“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争了,要带你们就带着吧,我可不管了!”说完就就转身就离开了。
祁瑾闲不是没看出来,酒九这就是在赌气,自然抬腿就跟了过去。
当书房的门一关上,酒九就气呼呼地坐在书桌边,祁瑾闲自然而然就跟上去,揽住她的肩,柔声安慰道: “我知道,你是怕别人说跟着我一起去镇上太高调而连累我。可是你放心,我不是怕连累的人,何况你的事情,无论大事小事,在我这都不是连累,也不会是负担!”
知道他理解自己,酒九这才缓和了语气,:“你说你呀,从来都活得这么小心谨慎的,怎么到我这儿就这也不顾及,那也不顾及了?你上头有你大哥在那压着,这么些年了,好不容易有个出头之日,到我这给你拖了后腿的话,那我心里该多过意不去。”
“真的,这一趟去西北,我只希望能够帮着你建功立业?我想让让世人知道,让整个明都乃至大显朝的人知道,你祁霁寐不是要靠着你大哥祁霁晃的。你自己也是有本事的,你也可以安抚一方,镇守四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