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惊叹。
宣平侯不敢拿眼去看自己的女儿,被人当众威胁,可不是她一贯作风,赵来仪的做法只会让她更为厌恶。但实在也没想到,赵来仪竟会喜欢郭蝉,一个宫妃......
李秀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低着头,皇上的宫妃竟然喜欢的是丹阳郡主,这传出去实在是一桩丑闻。难怪赵来仪总是拒绝侍寝,又不愿落宠,所以一味的巴结太后。
郭蝉如何会如她愿。
“你做梦都别想。”郭蝉冷冷的看着她,“幕后的人我会自己查,至于你,等着你的不过是条死路!”
赵来仪心底顿时痛楚万分,可面上却故意笑了笑,“真是令人遗憾呢,我可比陆谨言......哦,不,任素衣懂得多。”
李秀倒吸一口凉气,陆谨言?任素衣?
郭蝉受不了赵来仪所谓深情楚楚的目光,她直接不去看她。
赵来仪自知郭蝉的心思,转身对司马毅道:“我劝皇上还是召太医看看,说不定还有救呢?不过若是没救,也没什么,皇上也可以来找我。”
司马毅没有理会她,淡淡道:“来人,将人押到大牢。”
赵来仪离开后,郭蝉坚持要宣太医查看,但结果却不近人意。
郭蝉道:“难道一点救也没有了吗?”
太医沉默良久,叹道:“以皇上眼下的脉象来看,日后的确在子嗣一事上十分困难,或许可以调养调养,日后或许能够恢复。”
郭蝉深知太医的话有七分只会说三分,他这么说,那便是司马毅在子嗣一事上没有结果了。
这时宣平侯喃喃道:“这也太狠毒了......”
司马毅抬眸,吩咐太医离开。
郭蝉看向二人,冷冷道:“你们到底知道什么?即使眼下这种情况,仍旧不派人查抄将军府?你们到底在等什么?!”
事情发展到如今,郭蝉根本不相信这两人还不知道前因后果,尤其是司马毅,明明很多事情摆在眼前,可他从未真的行动,仿佛像是一步一步自愿的走进敌人的圈套一般。
宣平侯张了张嘴,良久问司马毅:“皇上也知道十四年前的事?”
司马毅点了点头。
“即便如此,皇上还是应振作起来,上一辈的事情不应该祸及下一辈,况且已经牺牲够多了。”
司马毅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痛苦的道:“说到底还是朕让他们钻了空子,才让那些皇儿白白牺牲。父皇造的孽,终究要朕去偿还。”
郭蝉听得一头雾水,但司马毅一副生无可恋,毫无作为的模样让她心中生出了一团怒火,她指着司马毅怒道:“什么孽,我只知道此时此刻那些人的做法就是乱臣贼子,他们做的事只会让这个社稷不稳,让百姓受苦!何况勾结突厥人,叛国祸国难道应该被原谅和放纵吗?!司马毅,你想想那洛水城死去的万千将士和百姓,他们的尸骨未寒,你难道要突厥人将整个社稷乱了,你才会明白,什么孽,都比不上如今!”
自从司马毅登基后还从未有人再唤过他的名字,但这一番话,却让司马毅振作起来。他怎能忘记了当初登上皇位的初衷,只有他站的越高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才能亲自创造一片大好河山。
再抬起头,司马毅的目光已经被坚毅代替。
看到这样的司马毅,郭蝉心中的石头才稍稍放下,“所以,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司马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吩咐道:“李秀,你去守着门,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李秀在心底叹了一声,“是!奴才遵命!”
门被轻轻的合上,在郭蝉疑惑的目光中,司马毅徐徐道:“十四年前,虽然父皇已经稳坐皇位,但皇叔也就是汝阳王仍旧无论在民间还是在朝中都有极高的声望。不知是否是在皇位上待得久了,父皇的疑心病反而越重,将皇叔视作眼中钉rou中刺。所以,十四年前与突厥人的那场战事,父皇故意让皇叔出征。”
顿了顿,司马毅接着道:“所有人都以为皇叔会凯旋归来,因为皇叔的能力有目共睹,然而皇叔在一场战役中中了一箭,最后伤重不愈去世了。”
郭蝉听得心惊胆战,司马毅这话分明是在说,汝阳王之死与先皇有关,是先皇设计害死了汝阳王。她忽然想起了在将军府中看到的信件,同样是十四年前,凌老将军去信数封只为了召回远在沙场的凌平之。
“那凌平之呢?”郭蝉看了宣平侯一眼,从他毫不惊讶的神情便能知他是知道十四年前的事的,“凌平之十四年前战死沙场可与此事有关,今日我们遇到一个蒙面人,爹他说那人便是凌平之。”
司马毅并不知凌平之还活着,听到这话也有些惊讶,“果然是报应。”
宣平侯见状,便接着道:“当年汝阳王死后,战事仍未结束。而凌平之一向便与汝阳王交好,二人互为知己,得知好友战死的他,不顾一切请命前往洛水城。最后却是我军与突厥大军两败俱伤,而他与随他一同前去的夫人也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