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命!一定不负皇上嘱托!”
身为御林军统领,今日宫中出现刺客,导致一位娘娘和两位皇嗣殒命,霍如风难辞其咎,他此时只希望尽快抓住幕后凶手。
话落,霍如风本想离开,但奇怪的是司马毅迟迟不曾开口。
他抬头,司马毅脸色凝重,似在考虑什么,莫非是还有其他吩咐?
然而,最后只听到一声叹息,紧接着是司马毅的声音。
“罢了,你先这么做吧。”
霍如风一怔,无声的退了出去。他总觉得刚才司马毅分明有其他的吩咐,但不知为何最后没有说出来。
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司马毅问一旁的李秀,“丹阳呢?”
李秀答:“回皇上,丹阳郡主正在外殿,承恩侯也在。”
司马毅这才想起之前在偏殿并未见到长公主等人,长公主如今有孕,不知是否有碍。
“皇姑姑可还好?”
“回皇上,长公主当时与宣平侯等人去了外殿,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碍。不过因长公主有孕,宣平侯先一步已经送长公主出宫回府。”
司马毅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如今这宫里也不知安全与否,出宫的确是最好的。
念及此,司马毅心中自嘲,这皇宫中的高大红墙,圈住的又是谁?
李秀看着司马毅一天之内变得沧桑许多的面容,忍不住道:“皇上,请您务必保重龙体啊!”
司马毅苦笑,“李秀,你说朕是不是像那个宫女说的一样命中注定断子绝孙?”
李秀吃了一惊,当时护送太后离开,并不在殿内,以是并未听到这句话。
“何人竟如此大胆,诅咒皇上!皇上您是真龙天子,洪福齐天,有上天庇佑,日后必定会儿女双全!”
司马毅听了只是笑了笑,又有谁敢对他说真话呢。
“伺候朕穿衣吧。”
感觉到司马毅情绪的突然变换,李秀一怔,叹道:“皇上,太医说了,您需要好好休息。”
司马毅摆了摆手,“朕是一国之君,不是吗?”
闻言,李秀也不好再多言,走上前伺候司马毅穿衣。
李秀正在扣袖口的盘扣,听到司马毅道:“传朕的旨意,追封萧妃为萧贵妃,追封皇儿为皇太子,再追封景秀为令阳大公主。”
司马毅这话透着浓浓的自责和无奈,李秀心底叹了口气,逝者已逝,身后的荣耀或许是在世的人能表达的最后一点心意。
司马毅穿好衣衫后便出了养心殿,一出殿门,他便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冷风往殿内灌,脸上有细密的雨丝撒在脸上。
“皇上,奴才一时不察,竟是下起了雨。”李秀从身后急急忙忙追来,手里拿着一把油纸山。
在屋檐下的郭蝉二人听见声音,也发现了刚出殿的司马毅。
“见过皇上。”
陆谨言行礼时看见司马毅深邃的眼眸泛着雾光,心中不由有些同情他,除去一国之君的身份,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寻常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郭蝉皱着眉,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这样颓靡的司马毅,即使他的外表只是看上去羸弱了些,但郭蝉能感觉到,他经历的或许是他表面呈现出的千万倍。
司马毅自然看到了二人的神色,他勉强勾了勾唇角,“你们怎么还未出宫?”
郭蝉道:“还是进殿说吧,表哥。”
这一声表哥,难得的温柔,司马毅一时有些恍然。原本想要吹吹风的打算来不及阐明,人已经被郭蝉带着往回走。
李秀将还未来得及撑开的伞扔给一旁的小太监,紧跟着进了殿。
因为司马毅病倒,养心殿已经升起了炭火。
郭蝉看着司马毅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道:“表哥,这些日子你需得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便交给我罢。”
若是换做旁人说这话,只会觉得此人心机叵测,借机掌权,但郭蝉不会,司马毅也知她不会。
司马毅看了陆谨言一眼,“辛苦你们了。不过,我还能坚持。这是我的责任,而且景秀和皇儿,还有萧妃......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司马毅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这时的司马毅是脆弱的,他眼里浓浓的痛苦骗不了人。
郭蝉抬眸恰好看到陆谨言正在看她,她看到了陆谨言眼中的不忍。她明白陆谨言的意思,但她也有她的考量。
思虑再三,郭蝉慢慢道:“表哥,我看过景秀和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的遗体。”
司马毅知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事,“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郭蝉点头,“景秀的脖子上有深深的指印,我认为她是被人掐着脖子直到窒息才被扔进湖里的。”
在一个父亲面前提起女儿的死,无疑是残酷的。
司马毅明显的呼吸一滞,“活生生被掐死的?”
一边说着,司马毅脑中便浮现出景秀被人用手掐着的模样,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