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璨又在抽烟,细细的烟丝漫进来,和冰凉的水一样,把时宸完完全全的冻结。
“你的错,是你跑的不够远,完全没有远到抓不到你的地步。”
“你是故意的对吗?那就如你所愿。”
18.
时宸坐在马桶上,他看着镜子,坐了半小时,看了半小时。他什么都拉不出来,只有水,黄色的,红色的,肚子痛了一阵又一阵,连着下腹右侧不知道某一处的那根筋一起。
他有一点恶心。
舒璨对时宸没有多少耐心,几十分钟后他推门看见时宸洗完澡僵立在镜子面前,就把他拖出来扔到了床上。
在时宸眼花缭乱的时候,舒璨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条纯黑色的领带。在他想绑住时宸的眼睛时,被时宸挥开了手。“我没有清肠。”
这是他时隔三个月说的第一句话,半句清冷,半句沙哑。舒璨停下他的动作,盘坐在他身侧,疑问般歪了歪头“这样么?”
时宸闭上眼睛的时候,不知道他会遭受什么,或者他知道,但是毫无反抗的力气。
“我帮你吧。”
他完全不考虑需不需要相信时宸说的话,他甚至懒得去找个灌肠器,他是个医生,反正家里多的是瓶瓶罐罐和沐浴露。
他毫不费力的把时宸再次提溜到浴室,头朝下半压在浴缸上。
沐浴露扩冲后很容易灌进去,但他不想扩充的太多,所以他在沐浴露里面灌水混合,再给他灌进肠子里。
灌得时候,舒璨看见了时宸的骨头,背脊上的那一条,那是一整段标致的不能更标致的脊椎骨,每个医生都认识这种骨头,但很少能在体外看见这么清晰的,每一节都清晰,节节凸出。
时宸被拉起来放在马桶上,他呼吸的十分费力,眼睛都在充血。他注视着舒璨,舒璨突然吻了吻他的唇。
“好乖。”他吻着时宸,边这样呢喃着,边用手按压他的肚子。
刚洗过的澡,全身很快又起了一层汗。时宸忽然开始打嗝,每控制不住的打一次嗝,他抽搐的身体就连带着神经疼。
眼泪是生理性的,颤抖也是。时宸按下冲水键时,舒璨的手依然停在他的腹上,他嘴角漾出一点笑意,问道“清过了吗?”
时宸忘记动作和言语,他张了张嘴,舒璨又吻了吻他。“乖宝宝。”
他不许时宸动,也不许他发出声音,用那跟黑色的领带蒙住他的眼睛,每一次动作,每一个落下来的吻,舒璨都叫他“时蕴。”
19
时宸醒来的时候,床单已经是另一种颜色,身边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他肿起的手腕被处理过,扎着白色的纱布,他的身体很干净,床边甚至有一杯水。
这是他三个月里睡得最软的床,住过的最好的地方,他的窗子外面不再是灰不隆冬的海和穿挂在蓝色违章建筑里的各色破旧内衣裤,而是一片玫瑰园。
它们仍是绿色的根jing,绿色的叶子,等到来年,它们会开绿色的花。
时宸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许久后他将右侧的头部死死的抵在膝盖的骨结上蹭,企图减轻一点头疼。
舒璨家里的电话声响了,他没有去接。
门铃响的时候,他也没有动。他很安静的呆在这个房间里,想到他离开和桥时最后的那个记忆点,是他那一本被吹进去的风翻开的书。
20.
舒璨在出门前喂时宸吃过药,他打电话回来没有人接,叫人去敲门也没有人应声,中午请假赶回来时时宸还在睡着。舒璨用手试着他的额头,感觉仍在低烧。
他扒开时宸的眼皮时,皮下有点充血,然后他自己睁开了眼睛。
“怎么不接电话?”
时宸眼珠比眼白的比例较常人更大,深琥珀色,他反应很慢的看了舒璨一会儿,舒璨看见他在白色的被面上蜷起了手指。
“嗯?”
“我没有听见。”
“你的指甲太长了,起床,剪完指甲吃饭。”
时宸瘦了不少,晚上看没注意,他起身的那一刹那,整个腹部都是凹陷的,甚至再往下一点能看得清盆骨在皮下的边沿,舒璨有一种看得见那皮肤里骨头颜色的错觉,一时间有些怔怔。
他把指甲剪找出来给时宸,就去了餐厅。
舒璨没有在食堂打包食物,而是在面包店里买了面包和牛nai,将牛nai热过一遍后,时宸还没有把指甲剪好。
舒璨去一看,时宸几乎要把头低到指甲上去,左手的食指指甲被他剪的太深,出了点血。他忘了时宸的手腕不能活动,剪不了左手指甲。
“你放着,我来吧。”
他咔嚓咔嚓的把他的缝里带黑泥的指甲全部剪光,又检查了下他的右手手腕,早上他就看见了,时宸的手心手背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有许多,不过他没问,而是提起他的手腕“这是怎么弄的。”
“你在关心我么?”
舒璨一愣,抬头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