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破口而出,心里焦灼不已。
“因为小杏绝对不会穿紫色衣服。她一直讨厌紫色的东西。就连做饭时,大米被她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却从来不会弄成紫色。”
程静想起第五杏给他准备的便当中,确实没有紫色。在图书馆里,第五杏已经承认照片上的人是她,而他也告诉第五杏自己就是小时候的小哑巴。她承认喜欢小时候的自己,也喜欢现在的自己。他不会搞错的,小杏怎么可能骗他,而且名字也是对上的。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第五栋刚好从卧室里出来,他穿着睡衣,头发蓬蓬的。眼睛还未全部睁开,他看到程静后,身子明显顿了一下,眼睛瞬间睁得圆圆的,再揉一揉,似乎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程静放下相册,看着他与第五杏极为相似的脸,还有他母亲所说的话,他的大脑里一下子装了太多杂乱信息,他稳定心神,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走过去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第五栋的母亲识趣地退出客厅,去厨房准备晚饭。
第五栋说:“你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不怪你。再说以前我还欠你三个道歉,要不抵消吧。”
“你……”看着那一张目不忍睹的脸,他心有愧疚,双颊滚烫,“你还好吧!”
第五栋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自责,我很好。”
看着他清澈的眸子,纯真的笑脸,他更是无地自容,心中又冒出他母亲所说的话,不……不可能,想多了。
程静不知道自己的脸一会红,一会白,一会红白交错,再配合红肿的脸,第五栋觉得很滑稽。看着他纠结的表情,第五栋憋住笑,“你的伤怎么样?”
他没想到张永强不遗余力地出手,程静的脸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小杏还不心疼死。
“没事。”程静说:“小杏很好,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自责。”
他这是在安慰自己?第五栋的确很自责,要是他不恐深水该有多好。第五杏若因此丢掉性命,他绝不会原谅自己。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如果第五杏真的醒不过来,他就打算结束自己,把自己的命赔给她。
后来又想,要是他也死了,那父母要怎么办?如果父母因此怪罪程静怎么办?虽然他要求查楠对他的父母保密。但万一泄露呢?还好第五杏有惊无险。今天上午,他又想了许多,想利用这次受伤,多向父母要一些零花钱,然后再去买漫画。不过父母看到他,总是一脸忧伤,他又怕被拒绝,干脆不说话了。
他神游天外,就连程静离开时,也没觉察出。他叹了口气,今天在家里闷了一天,什么话也没说,烦闷的很。他进厨房,终于鼓起了勇气:“妈……”
她转身,看着第五栋受伤脸,突然笑了出来,“你终于肯说话了?”
“妈,给我零花钱呗。”
“去拿吧,在抽屉里。”
“谢谢妈”他蹦跳一下,情不自禁地叫出声,弯下腰,巨痛是从小腿处传来的,他掀起裤子,腿上有一大块淤青,碰一下就痛得要命。这是他劝架时,被程静踢的,没想到当时不是很痛,现在却是全身上下最痛的地方。
状元郞不愧是状元郞,太可怕了,下脚真狠。
一个星期之后,第五栋正常返校,脸上的伤虽没全好,但他还是来了,父母嫌弃他吃饭看漫画,看漫画吃饭。于是又不给他零花钱,让他在一个星期后的模拟考试中拿出成绩来。
张永强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王若韩身上,没时间搭理他。所以他常常与查楠一起。查楠整天穿着男生的校服,不像其他南陌女生,穿的裙子。而她又不注重打扮自己,头发剪成了男孩子的发型,比第五栋的头发还要短。有部分学生误以为他们俩是机油。查楠也不避嫌,搂住他的脖子,在校园里信步而行。
有些女生十分享受他们俩亲昵的举动。还鼓励他们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坚持下去,一辈子相亲相爱。第五栋看惯了漫画,这些事情他都懂。当他告诉对方查楠是女生,对方立刻垂头丧气,黯然离开;当他又说自己把查楠当兄弟,对方头不回头,却十分生气地说:“渣男”
第五栋说:“他在喊你。”
查楠说:“不,他在喊你。”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对面来了两人,手牵着手,正是第五杏与程静。四人很有默契地的站住。第五栋尴尬地笑了笑,拉着查楠就要离开。这时,从侧边来了两人——钱有才与李有貌,他们俩前边有一只阿拉斯加犬,又大又壮,扭着身子,一摇一摆地靠近。
查楠笑着走过去,摸大哥的头:“大哥,你闻到了你兄弟的味道,所以来找它?”她故意说得很大声,生怕在场的同学哪一个成了聋子。
程静的脸黑成煤炭,气鼓鼓地拉着第五杏离开。
钱有才说:“查楠,你搞错了,我一直在大哥身边,他根本不需要找我。”
查楠说:“也许他想要换兄弟。”
钱有才说:“不可能,我就是他兄弟。这辈子都不可能换。”
第五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