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正则笑着嘟哝了一声,看着余灿的侧脸:“辛巴真的没有恶意,它挺喜欢你的,嗐,我回去再教育教育它,让它文静一点。”
路正则说的“文静”,并没有实现。
余灿先出的院,忙于学习,路正则才发现余灿这人有点东西,他不用每天去食堂打饭,有专人到点就送营养餐来,一问就说是余灿少爷吩咐的。
余灿少爷……
他多次想询问,都问不出口,只能叫这个人不用麻烦了,但未果,那人还扯出了为人民服务的人理应得此照顾。
余灿似乎也不想回他的询问,每次都用别的事情转移话题。
他住了半个月的院,被余灿叫的人接回家的,入眼就看见了跟疯了一样的辛巴,还有围着辛巴乱窜的……猫?
两只!
辛巴汪呜汪呜的,两只猫看见门口的人不认识,直接往沙发后面蹿:“喵~”
“路警官,余灿少爷说,怕辛巴自闭,就把他家的两只猫带来和辛巴玩,头顶上有撮黄毛的叫七条,另一只叫八万。”
那人十分淡定。
“……哦,”路正则看着倒在一边的落地灯,还有茶几边落了一地的水果,“他不怕我自闭吗?”
那人明显憋着笑意。
余灿下午就没课,在许友盛怨念的眼神下收拾好书本作业离开寝室,听见门后面许友盛哭唧唧的声音:“看吧,老周,灿儿真的长大了,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待了。”
路正则年轻,恢复能力叹为观止,但是一沾沙发就不想动弹了,辛巴看见自己爹回来了,特别是爹还没Jing打采的,一颗闹腾之心收了起来,窝在他身边。
七条和八万对视了一眼,渐渐靠近,发现此人无危险,又伸手抓了抓此人裤腿。
路正则睡着了,右手搂着他的大狗子,左边腿边窝着两只狸花猫,一条腿上有夹板,抻得笔直,另一条腿放松地蜷曲着,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睡得安安稳稳,余灿就是在这样的场景里进的屋。
屋子里被两只猫一只狗造得乱七八糟,但沙发上的人静地岁月静好。
他有点忍不住,伸手拿出手机拍了一场照片。
咔嚓——
“我凑。”余灿忘了关声音,声音一出辛巴就醒了,看见余灿还叫了两声,直接来了个飞扑。
“别过来!”余灿往后勾住了茶几,哐当哗啦两声,直接砸地板上,被辛巴砸了个正着,舌头还在他脸上舔了两下,舔得余灿脸上血色全无。
他觉得灵魂都被舔出窍了。
七条和八万看自己的铲屎官被一条傻狗据为己有了,瞬间毛发炸起,对着辛巴呼气。
路正则被吵醒了……
“把你家的狗子拿走……”余灿没有推辛巴,而是抬手护住自己的头,极强的保护措施,路正则伸手抱起辛巴,又迷迷糊糊地砸在了沙发上。
“原来你只是怕狗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动物。”路正则又蹭起来,伸手拉余灿。
余灿拍开他的手,搂着两只猫。
路正则:“……”
“叫你今晚上去吃饭,”路正则确定余灿是个吸猫头目,两只猫绝对是一给小鱼干……不给都给吸的无原则小猫咪,余灿将猫放茶几上,“隔壁吕队长说庆祝一下。”
刘明凯和程鹏的家长内心的悲痛已经化作了眼巴巴盯着绑匪落网的急切,短短一个多月就比别人多出了十年。
刘明凯的父亲头上都生出了点点白发。
刑侦支队低气压,禁毒支队气压也不是很高,说是庆祝,不如说是借着喝酒复盘案情。
“已经把刘春才纳入出入境系统了,”原文致开了一瓶酒,“别这么低沉,那俩孩子和出任务警员的命,会讨回来的。”
“对,”路正则倒是说话了,“我腿一能动,我就立马抓人!”
“抓什么抓?吃饭。”夏江脑袋上也还贴着纱布。
“那接下来的日子,咱们一起,把这群狗·娘养的找出来!”吕晓东激情澎湃。
人生处处是遗憾,余灿看着他们,深有体会。
余灿觉得胸中多了点涌动的暗流,像是沉寂已久的一些东西,深埋在心里,原本再无萌动的希望,却在此时,有了细微的声响。
他觉得很高兴,是真正意义的高兴,虽然悬在头顶的那双恶魔之眼依旧带着冰冷的注视。
但他丝毫不想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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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Yin沉了三天,阳光终于在这个聚餐后的清晨破开云层,撒向大地,也撒向不足六十平米房间的大床上。
手机在狂响,余灿只觉得被子沉重,腾出手找头顶上的手机。
不对!
被子怎么这么沉?还有不一样的温度?
还分段缠在他脖子上和腰上?
余灿全身僵直,看着像是树袋熊一样趴在自己背上的人。
后背冒汗,他觉得自己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直到身边的人动了一下身子,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