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艰难地耸了耸肩。
祁然又看了看门口,还是不敢大声说话:“我初步判断,路正则他没这么严重,人家第一个冲的急救车。”
“啪嗒”一声,余灿的筷子掉了。
“捡起来,”江饰笑了一下,“我们可不会拿着筷子喂你。”
“……”余灿吃不下去了,“劳烦二位了,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有事,”祁然瞪了江饰一眼,“你刚才说,那个人知道那件事,是我的,还是你的,还是我俩的都?”
余灿摇头:“这个我不确定,但他一定知道我的,他说了些东西,应该是冲着当初我留下痕迹,让你哥……让祁正程的事情败露有关。”
“那……要去查关系网,”祁然抿了一下唇,看向江饰,“找祁正程以前的人际关系。”
那这就大了,江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祁正程当年商场合作对象能找到,但谁知道私下里他和谁有关系,万一还参杂着美国的人际关系呢,等理清楚了,余灿不知道被弄多少回了。
但余灿很肯定:“我觉得不能是,一是,我中途坦白这件事,祁正程能猜到,但是他的中心点在你和江饰,不会对我这个……失败的东西再上心,说了割裂关系就一定会割裂得干干净净……”
余灿顿了一下:“第二就是,那个人,虽然能模仿细节,但是……”
祁然眼巴巴地看着他。
余灿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他比想象的穷,他试图制造一些让我想起往事的场面,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像祁正程那样找一个完全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蜗居在学校的垃圾场,穿得破烂,是个农村学历低下的人,而且,他手腕上那块表,银色的,但顶多是二十块钱的地摊货。”
祁正程再怎么落魄了,认识的人里不可能有这么落魄的人,也想不出这么落魄的招数。
江饰磨了磨后槽牙:“所以……”
“从当初的那三个通缉犯的关系网找……”余灿拧着眉动了动右手,又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始扒饭,“祁然,待会你们有事吗?”
“为你腾了一天时间。”祁然眼睛发亮。
“我叫人给我送套衣服来,”余灿拿着手机看了看,“到下午我应该能动了,你们送我去警局吧……”
余灿话还没说完,就陷入了一个结实的拥抱,祁然伸手搂住他,下巴在余灿的头顶蹭了蹭。
“你是余灿,你不是失败的东西。”
余灿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你是我们的手心rou。”祁然捏了捏他的后颈。
☆、线人
祁然觉得是时候要把“打不死的小强”这个名号转接给余灿了。余灿吃完饭又睡了一觉,非常艰难地起来,被祁然搀进了车里。
据陶悦父母交代,他们是不知道齐勇在做这种事的,他们开了一家足疗店,做着这样的营生,但都是为了钱,客人都是什么人,他们不会去过问。
齐勇自小就是个能祸祸的叛逆少年,学生时代拉帮结派抽烟打架是家常便饭,如今倚着这个足疗店的客源,走上这样的路不奇怪。
“摘得倒是干干净净。”江饰抱着手臂假笑了一下。
“问了齐勇了,反复声明自己和绑架案没关系,只是想拿着前几个孩子试药,”夏江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那小子非常不配合,跟地滚龙似的,还挺机灵。”
既不知道那个绑匪身份,也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
“关键是那药,”吕晓东急赤白脸的,“啪”的一声把鉴定报告拍桌上,“真一个个哄鬼呢,悍马H6,你用刚实验的毒·品能赚悍马?”
余灿咳了两下:“药怎么了?试验品类的?”
“不是!比实验品类还扯淡,”吕晓东揉着眉心,“这一晚上够呛,经检验,就是一管营养针,还是劣质的。”
“怎么可能……”余灿瞳孔颤抖了好几下。
“是啊,怎么可能!”吕晓东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此刻脾气正在要爆炸的边缘,“当我们是脑瘫吗?炼制工具一应俱全,就那一针是营养针,一看就知道已经察觉到咱们要逮人了。”
“还挺聪明。”江饰笑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吕晓东瞪了一眼江饰。
江饰抱了抱手臂,看向余灿:“纳,那小子抱病也要来局里跟进调查,我本来只是想探望病好的。”
“你正好,齐勇有个发小,在一家夜总会当服务员,没人认识你,你今晚上和原副队去和线人接头,说不一定那小子知道什么。”吕晓东说。
江饰张了张嘴:“不好吧吕队长,我晚上得回家,早睡早起,去什么夜总会。”
“你不是一直在朋友圈里说自己越活越年轻了吗?早睡什么早起?”吕晓东拍了拍桌子。
几个人都静下来看着江饰。
江饰撇嘴:“可是那种场合我去不合适,我一个有家室……”
夏江咳了一声,江饰还在继续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