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忍不住看着身边的人挑了挑眉。
感情那一脸二五八万的脸就给自己一个人看的。他在心里想。
直到两人走到楼下,路正则和余灿同时对视了一眼,继续绕着小区的小路走。
人渐渐减少,路灯盏盏点亮,该笼罩在漆黑之处的角落依旧黑得深沉,余灿被路正则带着,居然猫着腰钻进了漆黑的草丛。
蹲下去的瞬间,他的腿就僵了。
路正则却兴奋得忘我,叫他待着别动,闪身要绕人家。
只见那人看着漆黑的草丛茫然了一阵,又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犹豫,却还是咬了牙往里来。
直到此时,余灿才隐约嗅到“这个人应该没什么杀伤力”的味道,因为这种毫无阵脚的样子,脑子里也是没什么计划的,但是路正则已经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了人家身后,并且眼疾手快地从那人背后勒住了人家脖子。
那人还在挣扎,路正则抵住他的膝盖弯,嘴里终于开始骂骂咧咧:“跟踪老子?跟大半个月,是看上老子钱财了还是美色了?”
那人身子往下,欲卸了路正则的力道逃脱,这触碰到了路正则的点,不由分说,路正则抬手往后颈招呼,余灿这才磨磨蹭蹭出树林,就听见熟悉的“嗷”的一声,那人整个身子软下来,脖子往边上一耷拉。
路正则架住这人,脑子里回味了一下那个“嗷”,看着余灿有点呆的双眸,吸了一口气:“我好像听到了让我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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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路正则客厅的沙发上,少年拿着热毛巾,颤颤巍巍地接过路正则手里的一颗煮鸡蛋。
少年看起来还不到十八岁,眉目有几分像表情松懈下来的路正则,不过比路正则看起来活分许多,像是邻家介于成熟和青春的大男孩,此时大男孩正龇牙咧嘴的。
“你这怎么有两块淤青?”路正则看他别别扭扭的,拧着眉扯着领子给他揉。
“啊啊!哥,轻点!”少年正是路正则的亲弟弟,路驰远,他本人说的是自己和父亲大人闹了别扭,已经离家出走半月有余,现在钱财悉数用尽,已是走投无路之势,“是昨天,我正在看你车呢,不知道是谁背后偷袭我,疼了我一晚上。”
偷袭之人余灿一手攥着杯子,一手摸了摸自己后颈。
“半个月前爸才给我打了电话,没听说你和他不对付啊?”路正则低着头,他手重,路驰远被他按得不住往边上撤,又被自己亲哥强硬地往回拉。
路驰远的眉毛快拧成麻花了:“就是在那个周末,我给爸说我要去部队,他把我打了一顿。”
“……”余灿不是很理解路正则家里的事情,只能在边上看着。
路正则倒是一点不留情:“家里出一个部队深造的就够了,你瞎凑什么热闹?好好考个大学。”
“可是我想像你一样。”路驰远双眼都闪光了,满眼都是仰慕和期盼,却遭到了他大哥无情的弹脑瓜嘣警告。
“路驰远你脑子清醒一点,部队里可没这么轻松。”
路驰远不依不饶:“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想去,那里才是能洗练出男子汉的地方。”
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候,总有些小孩喜欢把“男子汉”这三个字依附在某种实体物件上。
路正则头都大了:“小屁孩懂个屁,早点睡了,明天我送你回去。”
“哥,我求你不要……”
“你还在上课期间吧?”路正则扯掉他的手,“要是爸知道你来找我,我隐瞒不报,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哥,你得有军人不畏牺牲的使命感。”路驰远眼泪汪汪。
“使命感?”路正则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路驰远同志,先学会听从上级命令再思考想去部队的事儿吧,明天、回去!”
路驰远大概是没想到,在家和自己老子合不来的大哥,居然是个如此规矩的人。
一时间如被丢弃的流浪狗,趴在沙发靠背上眼巴巴地看着忙进忙出的哥哥。
路正则拿了被子,毫不留情地扔在沙发上:“凑合凑合,你睡沙发。”
“为什么?我不能和哥哥一块睡吗?你这沙发多硬啊!”
“别给我挑三拣四的,”路正则已经不想说话了,“你没看见家里有客人吗?”
客人余灿突然被cue,对上路驰远的双眸,只能弯着眼眸微微笑了一下。
“那个……客人介意我和你……”
路正则此时正拿着睡衣,走到路驰远身后按住路驰远的头:“你睡觉这么不老实,还想和谁搭伙?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客厅待着。”
他手掌大,几乎抓着个球一般的按住路驰远的头,路驰远迫于压力,完全不敢说话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余灿。
一直到余灿洗完澡吃了药,开门想再倒杯水喝了睡觉了,路驰远才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问:“我哥和你一起睡吗?”
此时路正则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余灿张了张嘴,看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