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路正则的车进小区,随后绕到墙边,居然攀着围墙,翻了进去。
余灿将车停了下来。
内心的警铃大作,他身上的机警如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还鬼使神差地走出了车门。
黑衣男子居然轻车熟路进了路正则楼下的车库,余灿自认为会和这位男子来上一场激烈地打斗什么的,但是当他踏进车库得第一步,他就后悔了。
廉租公寓和别墅区的车库不一样,这是飘在云端的余天仙猛然间醒悟的。
而且他以往停车,都是停在楼边上的车库里,亮亮堂堂的。
这一脚下去,余灿感觉都听见自己骨头“咔嚓”一声。
地下车库很黑,而且信号极差,余灿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
而当他看见黑衣男子正趴在路正则车边往车窗里看的时候,他感觉牙关咬紧到压床发疼。
揪着衣角的手心都在发疼,目睹着那人在车边来回转了好几圈,他感觉身边的空气在一点一点与自己隔离。
最后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靠近黑衣男子,前段时间被跟踪追逐的慌乱和恐惧变成了一股蛮力。
余灿什么都记不太起来了,最后只记得手肘上的钝痛。
那人“嗷”了一嗓子,居然连滚带爬地跑了。
余灿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胃里翻江倒海,蹲在车边干呕了好几下,直到眼眶里全是血丝,也没吐出任何东西。
这种昏黑的环境对余灿来说堪比地狱。
这里管理松散,大部分都是各地而来的打工仔,久而久之就没多少人管理,等他如被锁魂一般摸出地下车库,天已经黑了,而且下起了大雨。
他莽莽撞撞,居然还能记住路正则家在几楼。
余灿看着桌上的医疗箱,里面的退烧药被路正则挑拣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皮蛋瘦rou粥的旁边,果然路正则是经过系统训练的,排个药都要拿出站军姿的劲头。
祁然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想走出卧室接杯水。
刚打开门,一双黑不溜秋shi漉漉的眼睛闯进余灿的眼里。
余灿:“……”
余灿的唇色下去了一半,“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徒留辛巴抓门。
【揉揉小少爷】:所以你是脑子不清醒的状态进的路正则的家门?
【余灿】:我可能不止是不清醒……
【揉揉小少爷】:那路正则没把你扔出去?他不是看不惯你吗?
“……”余灿看着消息,眉头拧了一下,敲着键盘。
【余灿】:我觉得他应该是有基本的同理心的。
.
那时候的路正则有没有同理心,他已经记不得了,脑子里最深刻的就是余灿泪眼汪汪,看见他拿着医疗箱还吓了一跳。
余灿抹着眼泪,声音都没抖一下:“你吓死我了。”
声音和面部表情全盘割裂。
路正则一下班,脑子里就全被余灿塞满了,临开门前还在思考余灿离开了没有。
开门一开它留在桌上的钥匙在原地是纹丝没动的。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了一点失落,他模样标志,也是有一股军魂的人,走到哪里也是能引人关注的,虽然现在入了刑侦科后,变得疏于打理,但气质还在啊。
居然对他留的钥匙一声不闻。
真是难接近,路正则在心里想,却看见辛巴蹲在卧室的门边。
“你蹲那里干嘛?”路正则走到他边上,看着屋子里全然没有一点这屋子来过“客人”的气息,连卧室门都和他出去上班一个样。
但是等门一开,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余灿还在,不仅还在,他居然还和早上他出门一样,窝在被窝里。
也不知道是一直没醒还是再次睡下的,只看见他抬着一条手臂压着眼睛,被子只盖在腰上,睡衣脖子下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绷了两颗,褶皱着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
他刚走近,平缓的呼吸就被打破,余灿几乎睡了一天,觉浅,几乎是感觉到有一个人靠近就醒了。
路正则听见他“唔”了一下,看着他缓慢起身,突然屏息,好像恍惚间,他看见了余灿肩头上有块印子。
辛巴终于能进屋了,往里面奔着,急于看看把自己关在外面的神圣。
余灿视线转清,就看见了条温热的舌头和撞上了毛绒且有力的狗身子,没防备般地叫唤了一声,整个人往床对面蹿,赤着脚看着路正则。
路正则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原始的慌张。
“别过来!”
辛巴还想往前蹿,只见余灿往后缩在衣柜边上,求助一般看着路正则。
路正则赶紧拉住“人来疯”一般的大狗,本来想顺嘴开一下玩笑的,却看见余灿全身都在抖,抵着衣柜门,脸色勋白。
“走,”路正则轻踹了辛巴一脚,赶它出卧室,“去外面待着等阿爸。”
辛巴的气劲被遏制,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