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稚离抱了舒辰昏昏沉沉。
“嗯?”温舒辰不知道稚离在说什么,却感觉稚离的手在衣料间游走,“稚…稚离!”
“别动…”稚离在舒辰的肩头蹭了一下,让自己尽量能够维持清醒,“我要知道你的身体的状况,你的力气比以前差了太多太多。”
稚离皱着眉头,伸手贴了温舒辰的小腹,只催动了一小缕内息顺着温舒辰体内的脉络游走。
“稚离,疼…”温舒辰有些无法忍受,握了稚离的手腕想要推拒,只一瞬间,面色就有些苍白。那痛楚越来越强烈,在温舒辰的体内凝聚成赤焰烈火,灼得腹中火辣辣的疼。
随着稚离一点点运息,那灼烈一路向上汇聚,像是找到出口一般,骤然崩散,“咳!”温舒辰突然之间呕了口鲜血。
稚离吓了一跳,匆忙断绝了试探的内息,紧紧抱着温舒辰,不敢再动。像是闯了天大的祸事一般,稚离也跟着吓得变了脸色。舒辰的气海支离破碎,如果说气海是储存内息的罐子,那舒辰体内的这个罐子已是不复存在了。这意味着舒辰的身体要比寻常人还要差上许多许多,只怕这一生她都不能再恢复了。
“舒…舒辰…”稚离紧紧抱着温舒辰,目光落在衫子上刺目的鲜红血渍上,稚离如梦方醒,那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惶恐又重新袭上心头。“哪里疼?我们…我们去找医师!”
温舒辰捂着小腹,汗如雨下,她能感觉到,当体内的那股热凝聚游走,在一瞬间,就溃散了,那些内息在体内乱撞,找不到出口,灼得她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温舒辰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抱紧身体靠在稚离怀里屏息苦熬。
“我们回屋…我们这就回屋!”稚离抱了舒辰,一路小跑回到屋子里,将温舒辰轻轻放在榻上,慌了神,手抖得厉害,寻了烛台来,一连几次都燃不着。“舒辰,你等我,我去寻个医师回来。”
“我就是医师。”温舒辰有气无力动了动身子,轻轻握了稚离的袖子望着她。
“我…”稚离深深望着温舒辰,又慌张又愧疚,“对不起,舒辰…”
温舒辰皱了皱眉头,疼的说不出话。只能望着稚离,见她目光慌张不已,既关切,又自责。温舒辰没有力气安抚她的情绪,只能拽了她的袖拉了又拉。
“我在,我就在你的身边,哪也不去。”稚离红着眼睛,蹬了靴子在温舒辰身旁躺下,搂着舒辰,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抚心中的惶恐。
“是我自己搅碎了气海。”温舒辰还是疼,就连开口说话,她的嘴唇仍是颤抖不已。“那个时候,重兵围困,我们别无选择,如果我不那样做,就保护不了你…”
温舒辰缩进稚离怀里,才敢纵容着痛苦的神情在稚离看不见的地方蔓延开来。很疼,疼得温舒辰想流泪,疼得温舒辰想要寻求稚离的安抚。
“那个时候,舒辰想,如果她一定会死,也不要你眼睁睁看着去承受那样的痛苦。不是你的错,一切是她的选择,后果她甘愿承担的。”温舒辰不知道这样的话会带给稚离什么样的感触,可她想,那个时候的舒辰一定想要告诉稚离这些话,只是那个时候,她没有机会亲口与稚离说。
“所以你就敢抛下我?所以你才非要我活下去?”稚离的眼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雾蒙蒙的水波一直在眼中翻滚,让她什么都看不清,不论擦几回,仍是瞧不清眼前的舒辰。
“好疼啊…”温舒辰耐不住动来动去,肺腑间的烧灼无法忽略。
稚离赶忙紧紧抱住舒辰,一下一下抚着温舒辰的后背,好让她没那么难受。稚离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只能一遍遍给舒辰道着歉,一遍遍安抚着舒辰。
夜渐渐深了,温舒辰慢慢地缓了过来,只要不胡乱动弹,身体内的痛楚已经可以忍耐。而稚离却还是后怕,舒辰稍稍一动,稚离就紧张得不得了,手足无措,不知该要如何才好。
“稚离,我没那么难受了。”温舒辰牵了稚离的指尖想要让她镇静下来,“我好像被你的内劲震到了,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你别害怕。”
稚离不开心,或者更多的是内疚,她伤了舒辰,因为她的无知,她好像永远也学不会稳重,而她的鲁莽总要让舒辰去承受。
“血腥味有点重,你帮我拿水好不好?”温舒辰虚弱地摇了摇稚离的手指。
稚离望了舒辰许久,才失魂落魄下了榻。
温舒辰低头看了看衫子上斑驳的血渍,被晃得眼晕。撑了摇摇欲坠的身子坐起,只得低头拆开衣带。总觉得仍是不舒服,温舒辰望了眼合上的门扉,压了自己的脉搏,陷入沉思。
无奈的叹息一声,温舒辰微微摇了摇头,睁开眼时,见一抹白就在眼前。温舒辰一愣,抬起头对上了稚离焦躁不安的目光。
“是不是不好?是不是伤的很严重?”稚离怕了,她亲眼看着舒辰摇了摇头,她又为什么叹息?
“不很重,只是需要些时间恢复罢了。我好像这几日都不方便出门了,你明早帮我去医馆知会一声儿好么?”温舒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