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拼了命的向岸边游去,终于在窒息之前,爬到了岸边。
“咳咳咳…”稚离趴在岸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呕出些水来,等待着体力的恢复。
喜鹊落了下来,它只有一只脚,所以每次落地都只能摔个跟头,它不敢落在水里,因为一旦摔下去了,它就要被江流卷走。
可现在不一样,小喜鹊一骨碌摔在浅滩上,就扯住稚离的头发似乎想要将她拖上案一样。
可哪里拖得动?
“小家伙…”稚离笑了笑,一把将喜鹊抱在脸旁,那喜鹊竟然也不反抗。可是稚离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仍是白天,看了看太阳,此时应该已经是早上了,稚离猛然坐起身来,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江边睡了一夜,而怀里,那只小喜鹊,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喜鹊?”稚离在江边寻了一圈,不见踪影。稚离气急败坏,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又在江边寻了好久。
正是迷茫之际,那只喜鹊飞了回来,口中还衔着两颗野果子。扑腾着翅膀撞进了稚离的怀里。
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稚离抱着喜鹊亲了又亲,蹭了又蹭。像是找到了生的希望一般。
那只喜鹊衔着野果子丢进稚离手中,又啄了啄稚离的指尖,傲娇的望着稚离叽叽喳喳。
“给我吃的?”稚离点了点喜鹊的小脑袋,将那野果子吃了下去。
身体还是无力,最糟糕的事情是自己发起了烧,只怕再健壮的人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吧?正在这时,小喜鹊飞了起来,扑闪着翅膀,在稚离头顶盘旋了一阵,又朝远处飞了过去。
“小喜鹊!”稚离焦急,可她说不清为什么那样焦急,于是顾不上四肢痛楚,稚离追着喜鹊跑了起来。她不明白,小喜鹊要把她带向何处,是野果子树?还是哪里?可她的心里不敢松懈,似乎是在期盼些什么,又似乎不敢直面那份期盼。
可身体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强度,稚离捂了捂自己的额头,还是烫,却凭着一股子执拗不肯松懈,那只喜鹊总会飞飞停停,就在稚离的视线之内,不会飞得过远,却似乎是在一直指引着方向。
稚离在林子里一路追赶,心里仿佛只剩下了这一个执念,什么都不重要,身体的痛楚不重要,越来越升高的体温也不重要,哪怕这只喜鹊是带着她奔向死亡,她也欣然接受,可小喜鹊绝不会无缘无故,将它带到此地。
双腿在打颤,稚离擦了擦汗水,想要停下来歇一歇,看着西斜的太阳,稚离有些气馁。如果白龙在就好了,稚离靠着树干,揉了揉大腿上的肌rou,可喜鹊仍是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旦稚离停下脚步,喜鹊就会焦急的催促,而且这种焦急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剧烈。
没关系的,腿还能动!稚离身上的袍子干了又shi,shi了又干,索性摘下霜兮当做拐杖来用,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远,十几里?几十里路?
靠着一双腿,她已翻越了两座大山,从清晨醒来时,一直走到了现在,眼前越来越模糊,可只要稚离奋力甩甩脑袋,眼前仍能恢复清晰。
就这样,一面鼓励着自己,一面追逐着喜鹊,直至脚下一软。稚离从山坡之上滚了下去,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这条坡陡得厉害。趋于本能,稚离抱紧脑袋,弓着身子,好像在上一秒腾空而起了?
反应过来时,她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这一下摔得她倒抽冷气,眼冒金星,挣扎了半天也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你说她是不是死了?”
稚离的耳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紧接着有一截小木棍戳了过来。
“死喽!死喽!”身旁的小童叽叽喳喳的喧闹!
不想稚离睁了睁眼,直接从地上狼狈的翻了起来。
“哇!死人活啦!”小童们一哄而散,一边跑,一边吵吵嚷嚷令稚离头痛欲裂。
额前有一股热流涌了下来,稚离摸了一把,却见到手指上鲜红的血ye晕了开,还来不及反应,额头上的热流一路滴在了裤子上。
“该死!”稚离赶忙用袖口去擦,可哪里擦的干净。
“哎呦!怎么弄的!”这时街边一个大婶冲了过来。
稚离抬头去望,这才发现自己脚下失足,竟然从山坡之上滚了下来,万是没想到这一滚,竟然直接摔在了镇子上。
“我从山上失足摔下来了。”稚离突然觉着额头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妇人帮自己压住了伤口,但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压在伤口上,疼的稚离龇牙咧嘴。
“快!这边!”那妇人一边扯着稚离,就往镇子里去。
身后的小童们,正是顽皮,手里扬着柳条,也跟在大人身后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死人活喽!”
“去去去!捣什么乱!”身旁的大婶一边驱散小屁孩儿们,一边拉着稚离急步往镇子里冲。
“白姑娘!”那妇人还未走到医堂门前,人已大老远的吼了起来。“哎呀!白姑娘!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