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有救!”说罢,太医已令医女将温舒辰带回寝宫稍待准备。“皇上,随后医女们将服侍皇后娘娘服下炭灰和碱水催吐,之后,吐干净了,再服上几方解毒散,过些时日便可大好!”
松下一口气,庆启猛然起身就去扯了鲁妃头发问罪。“说!贱人!哪来的毒药!”
“皇上!皇上!”鲁妃已是吓傻,连哭带喊抵住庆启手腕,挣扎了起来。“妾不知道,妾是被冤枉的啊!”
“贱人!你还敢嘴硬!”庆启恶狠狠将鲁妃的脑袋压在食几之上。
“妾真不知道!”那张狐媚的娇容因为惶恐而变得扭曲,哭天抢地被吓坏了的模样。
此时,穆文冲开口道:“皇上,前段时间,鲁妃曾与皇上抱怨过院子里蚊虫太多,侵扰安眠,那时内务司就送来一批雷公藤活株,说种在庭院里可驱蚊虫,却也千叮咛万嘱咐过雷公藤有毒不可擅自摘取。”
“你还狡辩!小贱人!朕上次已经可怜过你,饶你免受连诛之苦,如今倒助长了你猖狂邪气?”庆启骂骂咧咧,在腰间反复摸了两下,又去唤太监寻刀。
任是鲁妃如何求饶,庆启也再不肯给她机会苟活。于是,这一年,在庆启登基的第六个年头里,他迎娶了温舒辰作为第二任皇后,而权势通天的鲁氏,却在新后大婚的当天土崩瓦解,这位皇后被民间传的神乎其神,连同着那一日在囍殿当中发生的血雨腥风,都成了民间正热的谣传。
大典之后,一连几日庆启无心朝政,反而是沉浸在美人香怀之中,任由朝堂乌烟瘴气,拉党营私。
“陛下…”此时有一人跪在屏风之后,等待着庆启。
庆启从榻上坐起身来,揉了揉阵阵痛楚的额头起身,踢开了身旁未着衣的少女,扯过单子裹了自己的身体,那名被踢的少女,沿着龙榻的木沿无声滑落,最终,咕咚一声摔在地上,一双眼惊恐万分,面上的神情恐怖至极,脖颈处已是被绞了断。
“如何?”庆启绕过屏风,望着地上跪伏的人开口询问。
“皇后诛杀的那两具尸体,已被野狗撕扯着拖进山林里了,确实未见有人来救。”那名监察司的官吏答道。
“哼!可怜那淑太妃一番苦苦挣扎,还以为稚离能为她的儿子庆睿带去求救讯息呢!”庆启洋洋得意道。
“陛下可要再次转移淑太妃?”那官吏心中担忧,“最近北庆那边蠢蠢欲动,甚是不安稳。”
“怕什么!如今,朕夺了良辰姐妹,继承了□□遗志,还扣押着庆睿的母后,朕才是天道,就连老天爷都站在朕这一边,他那叛贼土匪窝子,一群乌合之众,想要逆天而行?呵!痴心妄想!”庆启Yin鸷的笑容Yin森可怖。
“皇上,臣以为最近朝中局势有些混乱,只怕有人会不安分。”那官吏言道。
“是皇后捣乱?”
“不…是穆军监,鲁妃一死,那些依附于鲁氏的官吏朝臣,都成了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此时唯有穆大人,疯狂吸纳势力,大有独揽政权的苗头。”那官吏说道。
“哼!这些人啊,永远都学不会知足,如今终于扳倒了鲁氏,兵权在手,朕再无惧他们任何一方,命监察司日夜盯紧,一旦有变,朕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是!”那名官吏躬身一拜,便离开了皇上寝殿。
这时,太监总管已是匆匆而来。“皇上,皇后娘娘她醒了!”
“醒了?!”庆启面上转眼间又兴奋了起来,“甚好甚好!快给朕更衣!”庆启来回踱着步子。
“皇…皇上…”那太监欲言又止,“要不…咱先沐浴洗漱下?”
“沐浴?”庆启皱起了眉头,直至低头望见自己胸脯前的血渍时,愣了愣神,骂骂咧咧,已是出了寝殿,“朕要沐浴!该死的狗奴才们,你们都死干净了?”
只见一群奉侯的宫人急匆匆跑至殿前服侍,随着庆启前呼后拥离了寝殿。
前来整理内务的宫女宫人,匆忙进了一片狼藉的寝宫收拾。屏风移开,一名宫女正抱了崭新的被褥进殿。
“啊!”那宫女小声尖叫了一声,人已瘫在了殿中。
“姑nainai!不想活了?!”一旁的嬷嬷急忙捂住小宫女的嘴,生怕她惊动了那位天龙。
龙榻之上,四处是鲜血飞溅,榻里靠墙的一侧,正层层叠叠堆着许多□□,那些面孔,惶恐至极,狰狞可怕,确却再无一人可以活着走出寝宫。
那名小婢女如坠深渊,死死咬着唇,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抱了被褥,侯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等着宫人将那一具具尸体清出时,咕咚一声,小宫女已吓晕了过去。
“皇后!皇后!!”庆启兴高采烈将奉迎的宫人远远甩在身后。凤栖宫的宫人见皇上至此,赶忙跪身恭迎。
岂料庆启冲势正猛,不小心踩在了宫女的手上,那宫女吃痛,瑟缩着yin了一声。“滚开!”庆启一脚踹开毕恭毕敬叩首的宫女,便往屋子里闯去。
温舒辰轻轻敛着眉,听到了院子里的喧闹之声,撑着身子,便已依靠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