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离消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袖子之上,这两天风尘仆仆赶回来,还未来得及换衣休整,盯着满是落尘的袖,稚离赶忙缩回手低头扯着衣衫打量,许是有些心虚,想起刚才鲁莽将舒辰束在怀里的动作时,忙扯了前襟拉到鼻子前嗅了嗅。
满身土味,稚离疲惫的揉了揉头发,当即便起身端了木盆和拭帕,去往沐堂后那口小井洗漱。
幸而舒辰的院子里不会总有人出去,稚离将衫子丢在井口旁,提了水一遍遍冲洗着身上的落尘,四九的天正是冰寒,虽然此时已接近晌午,阳光正暖,可也毕竟是冬日里最冷的几天,稚离坐在井口,被冷风一吹,冻的直打寒颤,但仍是抖抖索索将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
再回到屋子里时,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白色的雾气,头发上的水珠也跟着滴了一路。
“真冷啊…”稚离鼻头红红,冲着被冻僵的手指呵了呵气。望见地上的包裹时,却没打开。
走到了温舒辰的衣柜前,稚离红着脸又去捡了舒辰的旧衣穿,就算再好再合身的衣裳,仍比不过那人的旧衣,舒辰身上的味道总是能让自己安心,于是当稚离脱下shi漉漉的里衣,换上温舒辰的衣裳时,忍不住又去嗅那衣衫上勾人魂魄的暖香。
好想那个人…
稚离红着脸爬上床榻,人已缩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喳喳!喳——”窗头的喜鹊朝稚离叫了两声,稚离又坐起身揉了揉那小东西的脑袋。
窗子外冷风吹拂,“啊嚏!”稚离赶忙将窗户合了起来。
抓起小家伙本来想要看看它腿上的伤势,却看见喜鹊翅膀之下有一只麻黄的球球挤了挤。
稚离心生好奇,拉开喜鹊的翅膀望了望,却见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冲着稚离的指尖啄个不停。
“噗嗤!”稚离被两个小东西逗得乐了起来。也不知道温舒辰是如何将这两个小东西凑到了一起。
可望着望着,想起自己终于向那人表露了心声,以及舒辰唇上的醉人香气时,稚离的脸又红了起来。
躺在枕上,稚离将舒辰的发带叠好放在枕边,在奔波了两个月以来,第一次睡的安稳香甜。
过了许久,温舒辰在怜儿春棠的陪同下回了小屋,不光是自己,可以看得出,怜儿和春棠也甚是想念阿离,所以一路跟着回来,本也准备与稚离问候上几句。
推开门扉,温舒辰扫过一眼,却没有进屋,反而转过身间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小姐?”春棠歪着头还不知何意。
“睡下了,别吵她,想是这些天日夜兼程地赶路不曾休息好。”温舒辰抬手扶着门框,挡住去两个好奇张望的脑袋,有些无语。
“小姐今日也歇着吧,托了阿离姑娘的福,那狗仗人势的恶婆娘肯定不敢再为难小姐了。”其实,稚离姑娘回来,怜儿也是欢喜的不行,两个月来,小姐的消沉颓废怜儿都看的清楚,心里也自然清楚有了稚离姑娘的守护,小姐肯定再不会受那样的委屈。
于是拉了春棠两个人又叽叽喳喳的出了小院。
松了一口气,温舒辰苦恼的揉了揉眉心,转回身望了望那暖屋春色,悄然合上门,将食盒放在桌上,已走到榻边脱去染了寒气的披风。
榻上的稚离睡得正是香甜,shi漉漉的头发散在枕上,真不知道稚离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里衣也不穿,束胸也未缠。反而穿着自己的衫不知是何意。
目光扫去,可怜的被衾被滚成了长条,此时皱皱巴巴被那人压在怀里,一条白晃晃的大腿缠在被子上,正是春光旖旎,身上的衫还未变干,只用了腰带简易束着,胸前不可言喻的透出暖黄,一抹桃粉映出衫外正是刺眼。
阿离太不小心了,心中责怪,可温舒辰的目光却像是着了魔一般,游离在那勾人魂魄的身躯之上,怎么也移不开眼。
摇摇头,温舒辰解开身上正暖的厚袍盖了稚离的肩头。坐在榻边,伸手又去整理那厚袍。
明媚的阳光之下,稚离玲珑的曲线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拉了拉厚袍,温舒辰甚至能看见稚离大腿上金色的细小绒毛。
强压下凌乱的心思,温舒辰红着脸将春光掩去,痴痴在榻边坐了许久,才冷静了下来。
扭头望向稚离缠紧被衾的手臂,原本光洁的肌肤之上,多了许多血印子,是教习姑姑推拒间抓挠的。温舒辰拿了药膏过来,小心翼翼将药膏涂抹在抓痕之上。
“舒辰…”那人迷迷糊糊的唤了声。
温舒辰抬起头朝那人望去,却见稚离仍是睡得香甜。莫不是在说梦话么?
“阿离?”温舒辰尝试性的唤了声。
可那人却没再回复,温舒辰无奈摇了摇头,莫不是睡梦中也不肯放过自己么?苦笑一声,温舒辰不忍再打搅稚离休息,便准备去处理些府中事物。
才要起身,腰却被人束了住。温舒辰被拖着跌回榻上,忍不住抚了抚腰间那段白玉小臂。“好好去睡。”
“你又要走?”稚离正困,nai声nai气抱怨了声。
“不走,我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