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来什么?明着菜的吗?
许意叹了口气:“你这样,网上的人会骂你的。”
沈清眼睛一亮,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对着许意说:“怎么,许妈妈担心我?”
“是。”许意说,“我担心你。行了吗?”
沈清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被前几个字弄得高高兴兴,又被后面行了吗三个字搞得晕头转向。许意这语气,就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沈清嘴又贱了,她说:“可算了吧,你少担心担心我,多担心担心你女儿和你老公吧。”
许意笑起来,只是笑意没见眼底。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她俩现在的关系实在是太过古怪,一会遥远,一会紧密,像是一根松紧未定的线,在两个人之间拉拉扯扯,不断变换。
气氛又凝结了。
许意说:“我想去练习室,你呢?”
沈清说,“等会。”
沈清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扑在她的脸上,把她脑子里刚刚的念头全部都浇熄。
她刚才,真的有一瞬间,想到,要学习那些偶像剧,把许意拽着压到床上,吻住她,让她拿一张好看的唇说不出任何她讨厌的话。
可是——
沈清可怜巴巴地蹲在墙角,抱头崩溃。
她做不出那种事,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心里一万个想告诉许意,我们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我们认认真真地谈一谈当年的事情,谈一谈,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对我有一点点不舍得。可是她管不住她的嘴,她的嘴好像就是从她身体上分割出来的一个零件,常常做一些让她的大脑也追悔莫及的事情。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好听的话,也不是不懂说出那些话会让许意离她越来越远,但是沈清就是控制不住。她没有安全感,她浑身带刺,她害怕现在就让许意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原地踏步。她成为了有名的摄影师,变了性子,但只有一件事没变。
那就是喜欢她。
还真被许意说对了。
分开这么多年,沈清越来越清楚一件事。
她喜欢许意,全世界最喜欢许意。
就算她结婚了,就算她结婚了,那她,那她也可以当小三啊——
她就是这么没皮没脸的贱人。
只要许意喜欢她。
只要许意重新喜欢她。
她可以忘记所有她的不好,就记着她当初向她走来,在阳光下的那一张灿烂的笑脸。
许意,她把这个名字琢磨了成千上万次,这十九画,成为了血脉里抹不掉的话。
但她什么也不敢说,她怕说出来,又成为当年那个被许意丢在身后的女孩。
她的爱,没有一丝盔甲,只剩下满身柔软。所以她不得不自己锤炼出盔甲来。
沈清深呼吸,许意刚刚虚揽她腰时触碰过地方,还在发麻,肌肤滚烫。她明明渴望着更多,却什么也不能说。沈清再推开门时,已是冷清的一张脸。
她略扫一眼许意,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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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许妈妈,爱一爱沈有病吧,她真要发病了。
第17章
练习室里,许意坐在钢琴前,沈清站在一边,她想抽烟,手习惯性地往兜里摸,却只带了一把空气出来。
许意在试音钢琴的音准,沈清听来听去,觉得都他妈的是一个音。虽然她真的什么也听不懂,但她也不嫌无聊,看着许意,直到许意的指尖在琴键上敲出流畅的,让沈清觉得熟悉的音乐,沈清才变了脸色。
她没好气地说:“不是忘了?”
许意手上的音乐没有停下。
“又记起来了,不行?”
沈清哼了一声,嘲讽她:“你脑子可真会长。”
许意不生气,笑意温和:“过奖。”
沈清最讨厌的就是许意这一点,以前也是,到了现在,也是。过去的许意也跟读不懂她的拒绝和否定一样,牛皮膏药,粘着她,每天对着她说,沈清,你真好看。沈清,你真厉害。现在的许意则是听不懂她的讽刺,说什么都笑着接招,好像她的话对她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影响。想看她生气啊。沈清就觉得她现在就是幼稚园里的那种小男孩,为了引起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关注,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吃力又不讨好的举动。
许意像一团包容万千的棉花,把沈清拉弓射出去的箭全都收住,让沈清无力。
她听着许意弹了半天,忍不住又问许意,“怎么不唱?”
许意沉默了会,面色有些羞赧,说:“记不住歌词了。”
这也不能怪她。
那么多年前写的歌,还记得曲谱,已经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歌词这种事,就像是你已经大三了,还要去回忆自己小学时候写的一篇周记。你能做到吗?反正许意不行。
沈清无语,半晌后,一屁股要坐在钢琴凳上,还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