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这才松了口气,嘻嘻地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宽宏大量的大好人!”
“不过纵火一事,该罚还是得罚。”
“哎?”少女眼眸里欢喜瞬间暗淡无光,可怜兮兮的趴在榻上,那露出脚踝后侧亦有因烧伤而红肿的地方。
赵瑶伸手按住那脚踝出声:“别动,你怎么这也被烧伤了?”
温如言仰起脑袋向后看了看说:“火势太大,一下烧到的,幸好有毛发保护。”
伤口烧成这样,恐怕毛发都该黑了。
其实温如言还没说自己的小尾巴受伤更严重,不过顾忌面子,还是特意等到赵瑶休息,这才自己拿着药膏涂抹伤。
只不过温如言没有想到赵瑶是个极其浅眠的人。
赵瑶看着那少女趴在矮榻,掌心涂抹药膏探入衣摆里侧,面上忍疼可怜的紧,可动作看着却极为滑稽。
不过赵瑶并未出声,缓缓闭眼装作没看见,可唇角还是禁不住的上扬。
次日赵瑶上早朝,温如言懒散的换上宫人衣物,不解的问:“我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你如果不想被抓入内司受罚,就好好在玉清宫里扮宫人。”
赵瑶看不下去那歪歪扭扭的衣领,伸手扯了扯衣领,指腹下意识轻捏了捏少女脸颊。
待意识到这动作有些不宜,赵瑶便簌的收回手,好在少女还迷糊的很,浑然没有在意。
玉清宫内的宫人时常会有大的调动,如若出现新人,其实也是合理之中。
早间李嬷嬷伺候用膳,待见女帝去上早朝,便将目光投向那站着打瞌睡的宫人。
“你在干什么呢?”李嬷嬷走至温如言身前,很是嫌弃的闻见这一身酒味,“昨夜大家都忙活一夜,你遛去哪偷懒了?”
温如言因为过量饮酒的缘故,加上眼下天还未亮,本身就不太清醒,伸手揉了揉眼,哈欠连天的应:“李嬷嬷,您大早上火气这么大,看来肝火很旺盛啊。”
李嬷嬷伸手便要来教训这目无尊长小妮子,可是想起她与女帝的关系,只好又停了下来。
“你,还不快去清洗冬被?”
这大冬天的洗被子,怕是个狼人!
温如言瞬间清醒过来,忙出声道:“李嬷嬷,我是陛下的贴身宫人,这事应该不归我干吧?”
“整个玉清宫的宫人都得听我安排,你不要以为你受了几天恩惠,就敢蹬鼻子上脸!”李嬷嬷丝毫不曾理会温如言的话,决意要给这不懂规矩的小妮子一个教训。
外头大雪呼呼地吹,温如言侧身挨近了些,从袖间取出金镯子戴上李嬷嬷的手腕低声说:“李嬷嬷,这个可是咱家老母亲传下来的宝贝,可适合您了。”
李嬷嬷哪里想到这小妮子居然拿的出这般厚重的金镯子,一旁收拾碗碟的宫人许是听见训斥声,纷纷凑热闹的看过来。
“去去!”李嬷嬷正声呵斥道,“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不许偷懒!”
温如言眼眸明亮的眨了眨细声说:“如果咱以后得了什么好处,一定少不得孝敬您李嬷嬷的。”
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李嬷嬷,哪能看不出来这物件就是宫中物品,一个小妮子哪能祖辈传出这等子稀罕物件。
明显就是女帝赏赐与这小妮子,李嬷嬷轻哼了声,可手还是掂量掂量金镯子的份量。
本想着向太上皇告这小妮子媚主,可是听闻太上皇大病初愈,现如今女帝独掌大权,这事若是不处理好,那自己很可能会比那王老婆子下场更惨。
自古帝王的恩宠犹如风雨转眼就变,李嬷嬷暗想暂且让这小妮子嚣张几日,待失了恩宠,到时她的钱财早晚通通到手。
“好啊,既然你如此懂事,我作为宫里的老嬷嬷,自然是得关照关照。”李嬷嬷相比那王婆婆生得一张和善的面容,笑起来更有几分说服力。
不过温如言看着这诡异的一笑,突然想起戴面具的狼外婆。
这宫里都是些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啊!
果然正常人在这待久了,估计都只会只剩下一把枯骨。
温如言不禁哆嗦了几下,转而打算回殿内好好睡个回笼觉。
昨夜因着在火场逃亡,又被烧了好几处,最后只能睡在硬邦邦的矮榻,浑身正腰酸背痛的很。
因此走起路来,便有些怪异的很,李嬷嬷看着那搀扶着腰的小妮子,不禁低声唾弃道:“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妮子!”
这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爬上女帝的床。
“嬷嬷,您怎么了?”大风将窗户刮的哐啷作响,李嬷嬷小酌着酒,窝在矮榻,看了眼一旁捶腿的大宫人,眼眸微转的打量大宫人的脸蛋。
“春兰,你现如今年岁已十八,瞧着可是越发水灵了。”李嬷嬷指腹挑起春兰的下颌细细打量,心中暗想这可比那小妮子多几分姿色。
大宫人上回被咬了腿休养好些时日,因此还被冷落埋汰,现如今突然得了夸赞自是忐忑的很:“嬷嬷,您有什么吩咐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