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我已经拿到签证了,过了圣诞就飞过去工作,我就是那个需要助理的设计师,而我的助理只能是言半夏。
桑燃叫的重庆小面外卖到了,她呼噜呼噜地吃得畅快,忽然想起什么,古怪地问:“那我是你第一任女朋友吗?聊天记录好像提过你高中就谈恋爱了,而且谈了恋爱就不跟言半夏聊QQ了。”
“高二谈的男朋友,没一个月就分了,之后就没谈,直到在大学遇到你这个又拽又酷的,勾得我不行,哪想到在一起了你就是藏獒变nai猫。”
桑燃不可置否地耸肩,说:“在你面前,你想我是藏獒或者nai猫都行,但在外边儿,我只会是藏獒。我的优良传统是只对老婆耙耳朵,我可不是对谁都耙耳朵。”
“贫吧你就。”
在很少见到暖阳的冬天山城,最懒洋洋的生活莫过于在节日不出门跟其他人挤,而是叫爱吃的外卖,然后窝在家里和恋人聊天,这就是很充实的一天了。
第9章
言半夏在元旦第二天收到设计工作室的回邮,说是下周一面试,她漫不经心地点开手机的日历,下一秒就整个人从床上蹦起来。
元旦第二天是周六,也就是说后天面试,但她好像没有能正儿八经穿着去面试的衣服。
言半夏急急忙忙地梳洗,一边跟妈妈说去SOHO买衣服,一边往帆布包里面扔手机、卡包、钥匙,准备出门时又折回去房间,亲了亲猫咪老师抱枕那笑得眯起来的眼睛。
圣诞接连下了几场大雪,今天的太阳一晒就开始融雪了,哪哪都是坑坑洼洼的融化的小水坑,被路人来回踩过的雪是灰色的,特别脏,还有些没公德心的主人带狗出来散步,让狗在雪里撒尿拉屎又不捡起来。
来纽约六年的言半夏已经适应这边的生活,可以轻松地躲开雪里的陷阱,淡定地绕开脏的地方。
出国前,言半夏住在不下雪的南方,非常期待下雪。出国那年的纽约很冷,三月还在下大雪,她刚出机场就被冷冽的空气冲进鼻腔,马上干燥得流鼻血了,可她还是喜欢看雪,直到第一次看到融雪,她对下雪的梦幻想象戛然而止。
天太冷,言半夏虽然穿着长羽绒服,还是在地铁站冷到跺脚,她拿出降噪耳机,点开最近单曲循环的日文歌。
言半夏出国后,每次和司南星聊QQ,司南星的状态都显示她在听这首歌。言半夏以前不懂,以为司南星只是很喜欢那部讲剑客的动漫,所以连那部动漫的ED也喜欢听。
最近她在清理旧手机的内存卡时发现了这首歌,时隔多年,她再次搜来听,看了中文歌词,终于听懂了,司南星只在她出国后不久单曲循环地听这首歌,因为这首歌的歌词说的就是她们吧。
试着淡忘你,想念你的思绪却不断涌出,我比谁都更想接近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在我身旁,拥抱你时的余温,如今还留在我手中。
言半夏想到那时候的自己还让司南星找男朋友谈恋爱,邢亦果然说得没错,她就是大傻逼。
对面的地铁在铺满雪的轨道上缓慢驶入,这是从曼哈顿回来的地铁,而言半夏等的地铁是要出去曼哈顿的,还没来。
要说快节奏的纽约人唯独对什么网开一面、愿意慢下来,大概就是经常故障、迟到、还动不动就改道的纽约地铁了,不然为什么纽约人都喜欢在背包里备着一本书,因为怕地铁驶进隧道时忽然故障,隧道没有信号,一故障至少要等半个小时,没有一本书怎么熬过这些时间。
一张即使没见六年却依旧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言半夏揉揉眼睛,那张侧脸已经隐没在对面刚下地铁的人群里,她自嘲地笑笑,她以为自己看到司南星了。
“看来不能再听这首歌了。”言半夏掏出手机换了歌,淡淡地说,“我这是思君成疾,药石无灵?”
周围都是外国人,言半夏一点也不担心会被谁听懂了这句中二的话。
然而刚从对面跑过来换乘地铁的司南星在楼梯口顿住了脚步,她听到言半夏刚刚说的话,忍下想要靠近言半夏的冲动,往右边走去。
地铁的一节车厢有四个门口,只见地铁从左边驶入,言半夏在中间车厢的第三个门口走进去,司南星连忙跟着走进同一节车厢,不过她坐在第一个门口那边。
司南星收到言半夏的简历后,知道她家住在哪里,今天本来想在面试前去她家附近看一看,没想到在地铁站遇到了她。
中午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没什么人坐地铁,但言半夏还是拢好自己的长羽绒服再坐下,不让长羽绒服占到旁边的座位。她松了松围巾,垮垮地围着脖子,戴好长羽绒服的帽子,帆布包放在腿上,再把帆布包的带子穿过手臂,双手揣进衣兜里,微微驼着背、低着头,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只是在闭目眼神。
司南星仔细观察言半夏的行为,在心里默认了邢亦之前跟她说的事情。
[阿亦]:你别太进取,别吓着她,她现在有点儿……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的感觉吧,就是挺独立的,也许跟她抑郁过有关?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