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恨我自己,我活着除了糟蹋钱和惹事生非,就一无是处。尽管有,也是马不停蹄地为别人的事奔波。”
“嗯。”
“上次看到58上我们学校招食堂师傅,今天一看居然被撤了。我去食堂溜达了几圈也没见到有招人的广告。”
“食堂怎么会把那种消息粘贴出来?”
“对呵,那看起来有点傻,他们应该是在网上通知的。”
吕易不确定地问道:“你做这些,是为了刘杰?”
“得了吧,混了半辈子,我只不过希望那小子将来记得一星半点我的好,有他帮忙,这条道多少也好混些。说起来,你不是叫他阿杰的吗?看样子你不像是和他联系过的。”
“改天就给他打。”
唐子豪把领子往上提了一点。
“本来想给他找一份学校的差事,有规章制度和你管着他不会胡来。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告诉他城西火车站有火锅店招人,我已经说好了,就看他去不去。”
吕易推了推眼睛。
“你今天是跑城西火车站去了?”
“嗯,朋友家的火锅店,蹭了一顿。”
吕易咳嗽了一声。
唐子豪想起来什么。
“吕易,你别瞎想,那就是我一个哥们,不是什么女朋友。”
“嗯,懂。”
“刘杰在那里的一举一动都有我的人看着,应该不会除什么岔子。江兰她老爹管人特别有一套。只是……偶尔失策。”
偶尔失策,便是江兰高一的时候那事。
她肚子痛了几天,一堂数学课过后,她站起来,凳子上有血。
旁边的女生同桌见怪不怪,拿本子替她遮住了。只是她想少了,事情原本要复杂得多。
那是一堂班主任的课,江兰昏昏欲睡了大半堂,终于在快要下课的前几分钟清醒了,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物理老师敏感地推了推他智慧的眼睛,同桌的面色惨白-----呕吐物溅到了她衣服上。
之后,江兰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老师叫出了教室。她的凳子也藏不住了。
有的好事的男生看见那个暗红的印子,搓着手笑。
后来便不知是谁首先传出一个消息:江兰怀孕了。
品学兼优的人像和这类事件八杆子打不着,一开始他们都只当是什么流言蜚语。长久以来,不宣于众。
可事实证明没有空xue,是不会来风的。
江兰父亲在得知这件事后,狠狠教育了她一顿。而母亲比较开明,表示能够理解,并做好了父亲那边的思想工作,决定找个时间去做手术。
人渣早就逃之夭夭了,人间蒸发一般。一方面是他不能和女方家人善了,一方面他对十四岁的江兰做出那种事,用法律来规定还是一个待罪之身。
江兰去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十几天没去学校,加之背地里嚼舌根的特别多,私底下的舆论从来没有消停过。
错不错,眼看就要走到了头,多少不过进出手术室那一阵,本来一切就要翻新篇了。
可是中途又出了岔子。
江兰被推出来的时候,医生的表情有些茫然。他面无表情地和江兰父母说了几句话,摇摇头走了。
母亲下意识问了一句:“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一问,几个人都愣了。
手术给的麻药太多,江兰一直昏迷了半个多月。
不吃不喝当了两个多星期的植物人,江兰眼睛刚睁开差点被晃个半瞎。
学校那边已经不能去了,家人给办了退学手续。美名其曰退学,实际上她自己也知道是被领导联合轰出来的。
所以她对外宣称:我是被开除的。
在后来,转到新学校遇到了投缘的唐小弟,一来二去混熟了就毫不避讳把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抖了出来。
吕易:“你怎么做这些事之前,怎么都没告诉我?”
唐子豪用脚背蹭了蹭吕易的屁股。
“你是祖国的花朵啊,我怎么能让你带着强国的重担四处奔忙呢?”
吕易笑了笑。
唐子豪继续道:“在店里一个月再怎么都能挣个三两千的,那破玩意儿肯定屁颠屁颠就去了,这都好说。”
吕易哆嗦了一下。
唐子豪看上去没心没肺,还是挺乐于助人的。那股热情是骨子里的,哪怕他托着只断手。
唐子豪:“实践周一结束,你们Jing英班是不是就要加课了?”
吕易偏了偏头问:“你怎么知道?”
“我,我本来也不想学什么法语,报名那阵就跟风了解了下。知道学费那么贵之后,我就没想了。”
“哦。”
“所以,你周末也要上课了是么?Jing英班的课表真他妈Cao蛋。”
吕易漫不经心地搓了搓肩膀。
“子豪,我想跟你说个事。”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