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赤金色披风为其披上。他又想到什么,说到:“六部的各位大人,明日早朝后来朕的书房商讨琼州案的重新定夺,还有音姑姑和齐王叔的陵墓也要重新安排……都散了吧,还是景安说得好,得失万事总由天,机关用尽枉徒然……一支倾麟玉,一场善恶空哈哈哈……”
他的背影孑然一人,寂寥而苍茫,明明少年,心已老成——内有城府千万,头顶浩然苍天。说不上,是幸还是不幸,但至少连珏运作的朝代,是行朝最鼎盛的时期,他的聪明通透和手段雷厉,令一切的恶行皆闻风丧胆。
吾皇如此,足以。
四年往事,也无需说得太明。你知,我知,善恶皆知。
第58章 行朝·不送
后来,墨仙带来的倾麟玉被连珏收回,命人封进了先皇的陵寝,但依然保留了墨仙的官职。随后,他又与元奉天私下和洛隐谈了一回,希望他留下入住观星台。
元奉天的谦虚令洛隐着实不敢当。
但他知道,他们看到的一切都是苏离的,并非他的。
对于苏离,洛隐真的是又爱又恨。这人,这妖,即使辽金尉走了之后也没有完全恢复,当下就站在一旁,洛隐挥手就给了他一记手刀,他轻轻松松跳开,鄙视地瞪了一眼。
洛隐有些分不清,到底现在的他——外露的得意,自在的嚣张,乖张的邪肆,放荡的不羁是真实的?还是那些一往情深是真实的?
苏离可懒得理会洛隐在想什么,一瞬变换成穷奇后,硬叼着他飞上半空,摇头一甩把他扔到背上,说:“反正无处可去,不如去凉州转转,那里山清水秀挺好。”
“我想去看隽夫人,她一定在绢秀坊等消息,可景安墨仙他们又被派去赈灾。”
穷奇哼哼一声:“别忘了还有个慧心。连隽是聪明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清二楚。即使是辛辛苦苦运筹帷幄了四年,可命运的轨迹偏偏与她错离,那也无可奈何,但结局一样,也就够了。”
洛隐想到那图南城的一些事:“连珏不会追究图南城的事?”
“追究什么?高兴还来不及,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清除孽党。再说了,也是自家人,就连珏的脾气,不会的。”
它这样一说,洛隐也放下心,只觉得可惜,浪费了上好的倾麟玉。可很多事,舍得之间总有取舍,一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言谈间,它直直地降落到森林中,洛隐立马就看见了一座树屋和湖泊。天空下起细雨,森林中渐渐氤氲一片,雾霭层层,珠玉滚落在湖面绽开如花的涟漪。
青绿色树屋安静地挂在巨大的树梢之间,以藤蔓为窗,枝丫垂落,绿叶莹莹。
“不是去凉州?”洛隐疑问。
它扑腾了几下黑翼,不客气地把人摔到地面:“骗你的,真信啊。”
“……”
“跟过来!”穷奇变回苏离的样子,赤着身大摇大摆跳进树屋。
洛隐没有跟着他,而是走去一侧的湖泊。湖泊一旁有一叶小船,船头放着钓鱼竿。他拿着石头在泥土里挖了一堆蚯蚓,跳上船,将蚯蚓串到鱼钩上,甩出杆子准备钓鱼玩玩。
苏离很快就出来,浅白色里衫,飘逸的绯色轻纱。墨黑色的长发用浅红色布条扎了一个极简的马尾在脑后,眸色如海,深亮而耀眼,气质多了份清爽雀跃。他浅浅地一笑,忽然瞬移到洛隐跟前,顶着鼻尖,露出可恶的本质:“哎哟,看傻了?”
洛隐没躲,反而凑过去在他嘴上啃了两口,留下两排齿印才离开,继续钓自己的鱼。苏离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慢慢转为失落和苦涩:“就知道,你这人从来都是……云淡风轻,情不过心。”
“那我该怎样?”洛隐笑问,“生气?吵闹?永别?你知道辽金尉有可能是明启的魔吗?你是不是明知道自己可能染上了魔气,却没有消除,刻意地留在身上?为什么?真的那么想……知道我的事?”
他冷冷一哼,仰躺在船面上,搁起右腿一晃一晃。眼里像是把湛蓝的天空倒映其中,白云流转,飞鸟横掠。
待洛隐一尾鱼上钩,再看苏离,竟是睡去,双腿歪斜倒在一侧,那松松垮垮的衣带不知何时被他解了大半。
他知道,两人互相喜欢着。明明都心知肚明,偏偏他就是气不过,孩子一般要不断挑战洛隐的底线。而洛隐又深知,有一天,这个底线会被磨穿。
这一个月,几乎是洛隐记忆中度过的最平静的时间。森林里有足够的食物,苏离会隔几天出去带一大推回来足够吃上三四天。
洛隐偶尔会在空地上联系近身格斗,苏离看了几次后也开始感兴趣,几乎不用教就能看着看着学习他的一招半式。
“想学就好好学吧。”洛隐看不下去苏离的架势,毕竟古人对现代格斗的了解很少,不懂如何发力,不懂招式的目的所在,“你过来,我教你。”
苏离不服气地哼了哼,但还是乖乖地走过去,刚刚摸到洛隐的手臂,他瞬间一个简单的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