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在空中,明艳一会儿,即刻熄灭下来。
墨轩把外衣脱下来,小心翼翼的把外衣盖在赵均身上,看着赵均背对他的后脑勺,头发有些许松开,看起来微微的乱着,慵懒着,放松着。
墨轩看了好久后才轻轻开口:“谢谢。”
救生的浮木。
快要熄灭的火堆突然间噼啪一声爆开,引燃了一些还未燃烧的干柴,照亮了一方小小的世界,也淡淡的不经意的照亮墨轩脸上的一点冷冽与无助。
从他拋着一袋银子朝着自己走过来时,当时的墨轩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很漂亮,仿若画师描绘的一副清秀悠远的山水画,没有浓墨重彩,别出心裁的淡雅,他从小长在北方,见惯了长得高高大大的沙漠汉子们,古铜色的皮肤,琥珀色的眼瞳,笑起来总是豪放而大声的。而赵均也虽然生在北方,却不知为何倒是少见的清雅。
所以他本来没有哭的,他是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自己母亲过来找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却是生了另外一种心思,硬生生的憋出了许多眼泪,开始嚎啕大哭。
当他看到赵均过来的时候,他的哭声短暂的停顿了下,但是赵均并没有注意,还是如他所愿的过来了,停下来,最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手帕给他。
虽是微笑而不经意,但对当时的他来说,却是难得一片好心。
故此,他便记住了,也就没敢忘了。
他曾经对自己母亲,那个曾经美丽,却被生活折磨的不堪重负的女人说:“娘,那个哥哥很好。”
女人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又缓缓闭上,于她而言,万般挣扎过去,只余解脱能入她梦中。
墨轩守着他娘亲等死的时候,脑中总是能想起赵均的脸,手里紧紧抓着那一方手帕。
救生木一般,舍不得放了。
赵均起来时已经不见了墨轩,地上却是留着墨轩写下的几个字:上汗墨轩。
他一坐起来就狠狠的皱了皱眉,脑袋中发疯一样针刺般的疼,眼前也是晃晃悠悠的,整个世界都在飘荡着。
他撑着地歇了会儿,等待这阵眩晕过去,才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他才感觉到一个东西从他身上滑落下去,纱织的料子落在地上仅仅只带起一阵细小的动静。
赵均眯了眯眼,向地上看去,见是墨轩遗落下的衣物,便顺手捡了起来,又踩灭了地上还有些火苗子的火堆,想来是早晨墨轩离开前又重新找来东西燃了一把火,到现在也还有一点微微的火。
他收拾收拾了就转身走了,猝不及防的,一阵强烈的刺痛与眩晕再一次袭击了他的脑袋。
他猛地扶住旁边的山崖,使劲吞了点口水,才发现喉咙火烧火燎的疼。
他无奈的笑笑,仰着脖子看了看天边的太阳,又抬手整了整自己的着装与头发,才勉强向城中走去。
等他到了城中,还没有走多久,就看见李澜朝他走过来,他本来就不怎么清醒的意识倒是更糊涂了,只对李澜道:“李澜姐。”
李澜看着赵均本来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以为他去干了什么,便道:“干嘛去了?从城外回来?”
赵均是很想回答她的,但他实在有点晕,身体忍不住往前倾去。
李澜本来还兴致蛮好的等着她的回答,结果赵均毫无防备的朝地上倒,她手忙脚乱的接住赵均,倒也是她与赵均的身高没什么差别,甚至比赵均要高上那么些许,倒是在赵均完全着地之前接住了他。
她伸手探了探赵均的额头,脸色一变,对身后的人道:“给我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
家丁应了声,便转身急匆匆的去找大夫去了。
李澜叫来剩下的那个家丁,扶起已经没什么意识的赵均,道:“帮我把他扶回去,小心一点。”
家丁躬身,小心翼翼的蹲在赵均前面,李澜再慢慢的把赵均放到家丁背上,脚步不停的朝府上走去。
赵均睁开眼时,脑中还是刺痛,眼前看着一片模糊,只听得有人道:“大夫,怎么样了?”
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姐不必忧心,无甚大碍,按照老夫抓的方子捡几服药喝下便好。”
而后听人道:“谢谢大夫,辛苦您了。”
老者道:“无妨,医者职责所在而已。”
赵均没有听下去了,毕竟他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意识挣扎了下,便又堕入无尽的黑暗中。
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了,屋中焚着一点香,夕阳入户,倒是显得温暖可爱。
赵均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边,打开来。
李澜听到动静回头,看着赵均站在那里,立刻笑了,道:“醒了?要不要过来吃点荔枝?”
赵均依言过去,刚刚走到一半,便听到李澜道:“你怎么光脚就出来了?!快回去把鞋穿上!”
赵均看了看自己的脚,动了动自己的大脚趾,抬头望着李澜笑:“没事的,不要担心,这样挺舒服的。”
李